楚君初也就算了,那就是個見美起意,意亂情迷的。那秦不尋又是怎的一回事呢?
時間回溯到明光二十二年的臘月,那時大西北的時疫已全然控製住了。鄉裡鄉親們漸漸地出門走動起來,畢竟年關就在眼前,怎麼著也該要辦點年貨了不是?
福安公主為了時疫的事情夙興夜寐,很是忙碌了一大陣子,所幸現下時疫控已是製住了,她便覺得自己的一係列付出都很值得。因此,臘月裡這幾天,麥芽兒心情都很好。
麥眠桑是個閒不住的,她在家裡好好躺了三天後,就想出門透透氣,感受一下久違的人間煙火,遂帶著樂魚和樂竹出門逛街。
樂竹便是麥二叔魏晟給小侄女芽兒尋摸的四大武婢之一,麥芽兒這個取名廢照著樂魚的“樂字輩”,直接以“梅蘭竹菊”,給四個改了名字。樂竹武藝雖隻是四個武婢裡中上水準的,然她性子沉穩,人前寡言少語卻往往一針見血,很得福安公主器重。
實則,若為著安全著想,福安公主出行本也不該帶她。隻是,麥芽兒看中這個姑娘為人穩重,行事得體有分寸,話也不多,能跟咱們嘰嘰喳喳的樂魚互補一下,倒很是合適。
……
明光二十二年臘月時,大魏皇儲魏昊還沒來。麥芽兒穿著一襲火紅錦衣,外披著毛絨絨雪狐鬥篷,額心一朵火焰花鈿,悄然出行。
嬌俏美人紅衣白裘,在人群中極為紮眼。
她總是美而不自知的,這般火一般濃烈的顏色,說穿就穿出來。此時,天空中零星飄散幾片雪花落下,她披著一身毫無雜色的白狐鬥篷嫋嫋走來。
現在還是早市,街市兩旁的多是賣吃食的,商販們吆喝著,“饅頭、小籠饅頭、扁食、桂花糕嘍~”。
麥芽兒走過去,“給我兩個饅頭。”
“誒,好嘞,拿好了您嘞!”攤販掀開蓋子,麻利地包好,遞過去,一抬頭,看呆了眼睛。
白色的炊煙嫋嫋,與初雪相融,紅衣美人白瓷般的膚色與雪景混沌地融為一體。白裘美人笑著,往人間煙火中走去,仿若誤入凡間的狐仙。
人們在看到極美極俊的人物時,是不敢說話的。麥芽兒行過處,不論男女都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放緩了動作,生怕驚擾了雪中仙子。悄悄的,整個大街都隨著她輕緩的蓮步安靜下來。
是以,人群中一些很突兀的嘈雜之言,便瞬時顯得刺耳難聽。
“奸商、貪婪小人,居然坐地起價,欺壓良民。快隨我去見官!”
“冤枉啊!冤枉啊!大人!小人沒有!”
……
臘月裡的,大家夥兒都和和氣氣的,難得有熱鬨瞧。麥芽兒循聲回頭一看,【咦,這人有些眼熟啊?】
福安公主疑惑的小眼神轉向樂魚,“這人咱們認識嗎?”
樂魚瞧了那處一眼,麵上立時一副了然之色。她湊近麥芽兒耳邊悄聲說,“公主,他不就是那個萬人嫌‘秦不尋’嘛!”
麥芽兒眨眨眼,腦海中思索著這個熟悉的名字“秦不尋?”
……
要說起這個秦不尋,那可真是有一籮筐的話能講。他算是大魏朝禦史台比較年輕有為的一位言官了。這位小禦史是科舉後直接入了禦史台,一做就是五年。
這五年,大魏朝就沒有沒聽說過他的官員
“這秦不尋嘛,他人是有才的。明光十八年的探花郎,殿試後皇帝陛下直點入的禦史台。今年二十有五了,家中有祖產,爹娘尚在,沒有其他兄弟姐妹,是個清流人物。
隻不過這性子嘛~真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秦不尋?那就是個直腸子,不懂變通的!”
“此子有大才,然性子過於孤直,恐吃大虧。”
“你沒事跟我提那銅豌豆乾啥?”
……
麥芽兒回想起某一日,爹爹在朝中因著配飾問題也在秦不尋那兒吃了瓜落。下朝時,難免上了臉。家中問起,他當時說的話
“他是個不知道彎腰低頭的,說白了就是性子太直,書讀多了還有點迂腐。人倒是很重規矩,也愛給人說三綱五常,禮義廉恥……
為人是可氣了些,但用好了也是一介能人。”
就是連皇舅舅對秦不尋是又愛又恨愛他直言善辯是個能臣;恨得是他懟起來連皇帝的房裡事要管,三番五次地進言,“陛下後宮充盈,應以保重龍體為上。”
一係列的回憶像開閘的洪水,“嘩啦啦”全湧入麥芽兒腦中。福安公主一臉恍然大悟“哦哦哦哦,原來是他啊!”
……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百姓們剛從時疫中撿回一條命。鄉裡鄉親的,本應互相扶持,仁義互助才是。
爾等奸商居然坐地起價,平日裡賣十文錢一鬥糧,現今居然賣二十文錢一鬥,憑白漲了兩倍!似你這般做奸犯科的奸商,我定要秉明陛下,讓你全家下大獄!”
“大人,大人饒命啊!小人冤枉啊!”
“豈有此理!”麥芽兒再也聽不下去了!她扯下腰間皇舅舅親賜的禦鞭,直直朝秦不尋身上抽去!
“我打你這個糊塗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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