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燃不置可否的看著他數秒,想了想直接把槍扔了回去。
侯三看著被拋向自己的手槍,下意識伸出的雙手將其接住,跟個丟了糞團的屎殼郎一樣愣在原地。
我踏馬該說你藝高人膽大還是神經不正常?他握緊失而複得的手槍,心中忍不住吐槽。
哪怕心頭有一萬個臥槽,可侯三還是半個字眼都沒蹦出來。
至於故技重施再調轉槍口反威脅對方的念頭。剛在他腦中閃現就被掐滅了。
在他看來,江燃把槍還給自己是一種變相的示好行為,代表著兩人已經初步達成了互不相犯的協議,這種時候沒必要再節外生枝。
侯三遲疑了片刻,直接把手槍放在了桌麵上,轉頭笑得一臉如沐春風。
“好身手,好氣度,我侯三混了這麼多年,今天才知道世上還有閣下這種少年英雄。”
恭維話誰都會說,侯三更是不介意用不值錢的言語吹捧一番。
萬一這青年隻是表麵冷漠,實則內心容易飄飄然的話,那他就直接換種方式,把對方吹的心滿意足,說不準還能化敵為友。
“也還算幸運。”江燃深以為然的點點頭,用平靜到陳述般的語氣道,“畢竟你今天見到了。”
這話說得實在是令人有種十分尷尬的感覺,也不知說話之人到底是出於一種什麼樣的心理。
顯而易見的是,侯三這種混跡多年的家夥,都被整的有點不會了。
他甚至茫然的看了一眼江燃,想從對方的表情中分辨出些許慚愧的情緒。
但根本沒有,那個人從頭到尾都洋溢著一種難以言說的自信。
就如同在說能在有限的生命中遇見對方,是天大的一件幸事般。
你憑什麼如此自信啊!
“哈哈哈……閣下所言極是。”侯三乾笑了兩聲,壓下心頭那抹吐槽的情緒,繼續出言吹捧。
笑了幾聲之後,發覺除了他自己以外,沒有人附和,頓時止住了笑聲,正色道。
“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他其實隻是客套一問,沒指望這個不著調的家夥認真回答。
“我姓江,單名一個燃字。”江燃不疾不徐的報出名姓,想了想又補充道“他們都喚我一聲江先生。”
江先生?我去商場購物還被叫侯先生呢!侯三實在是連撇嘴的心思都懶得有。
無語歸無語,他也不至於因為江燃說話過於自信而翻臉。
“那我也稱您江先生便是。”侯三並不覺得江燃後麵補充的是一句廢話,很大概率是在提醒自己搞清楚兩人之間的地位。
“就是不知您深夜到我家裡來,有什麼要緊的事兒?”
他剛問出這個問題,立刻察覺青年神色有些細微的變化,不由集中起注意力來。
“要緊事兒倒也沒有。”江燃的回應明顯讓侯三有些猝不及防。
沒事乾你一個人跑來這裡做什麼?難不成就是為了奪了我的槍再還給我?
侯三感覺和江燃交流起來實在有些費勁,隻能在心底更加努力吐槽。
“不過你說這兒是你家?”江燃這個問題聽上去沒什麼不對勁,但配合他戲謔的眼神,頓時讓侯三有了些不祥的預感。
“要是沒記錯的話,這間屋的主人,應該姓劉才對。”
“我想想,是叫劉元富,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