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用不著跟我說。”朱老人老成精,也沒再糾結謝恒言語中的推脫。
他不屑地笑了一聲後,若無其事的掃了眼江燃,
沉著聲音又問。
“我隻問你,趙五手底下有個叫夏婉婉的女人,你知不知道?”
謝恒簡直有些呆若木雞。
覺得朱老這問題,仿佛在問大炮能不能打死蚊子。
趙五也好,亦或是他也罷,在朱老麵前都得端正姿態。
更不必說夏婉婉。
這女人他也見過幾麵,算是有幾分才智。
幫襯著趙五打理好雲上仙宮,還是不成問題的。
在外辦事的時候,仗著謝家的背景,大部分人都得給幾分薄麵。
可若是有人跟他說,夏婉婉得罪到了朱老頭上,
謝恒懷疑自己能一口唾沫噴死對方。
這壓根就不是可能與否的問題,而是夏婉婉有什麼資格能夠得罪朱老?
縱然是有眼不識泰山觸怒對方,以朱老的身份地位大概率也不會計較。
何況以夏婉婉的聰穎才智,也不會做出這種蠢笨之事。
謝恒思緒僅在腦海中轉了一瞬,立刻賠笑著回應。
“朱老,莫不是她無意間得罪了您?”
“倘若如此,改日我和趙五親自帶著她登門道歉。”
他說完這句話,自覺誠意十足,默不作聲的等待著朱老開口。
不料對方竟從鼻中發出了一聲嗤笑,語氣頗有些玩味。
“不必改日了。”
謝恒聞言心頭一突。
朱老接著沉聲道“夏婉婉和郭興民,現在就在我屋裡。”
“用不著改日,就現在,你帶著趙五一起來見我。”
“我倒是要看看,你手底下的人一天天到底在搞些什麼貓膩。”
謝恒聽到他如此不客氣的言語,瞳孔禁不住一縮。
眼瞅著對方要掛斷電話,立刻忍不住大聲說道。
“朱老且慢,我還有話要說。”
也不待老人給出答複,臉色猙獰卻語氣平靜的吐露出一個消息。
“蔣守成找人把舍弟誆騙到了長寧區,意圖栽贓他一個強暴未成年少女的罪名!”
“他調了執法分隊的楊正雲封鎖了天味居四樓,正和我的人在對峙。”
朱老沉默少頃,語氣毫無波動的反問“所以呢?”
“謝遠雖不著調,卻也做不出這等禽獸之事。”
謝恒聽出了他的無動於衷,聲音不由得微微發顫。
“蔣守成使出這種低劣的手段,為的便是讓我進退兩難。”
“如果謝遠真的要接受調查,我隻希望能夠將他移交清雲市,而不是留在南都由我來證實他的清白。”
謝恒之所以提出這個要求,為的便是讓朱老袖手旁觀。
蔣守成今天跟一條瘋狗一樣,動用這種最令人不恥的盤外招,著實出乎他的預料。
這一招毒的點在於,他是謝遠的親哥。
倘若謝遠深陷泥濘,他卻不能明著拉,更不能在南都市處理這件事。
否則一盆臟水潑在頭上,不明真相的人很容易聽信謠言,
認為是他包庇家人。
雖說謠言止於智者,但這種關鍵時刻,他不能出半點紕漏。
把謝遠弄去省會,讓更高一級的執法機構來還他清白,才能讓人心服口服。
朱老聽到未成年幾個字眼,下意識看了眼懷中的囡囡,
老眼中已是驚雷密布,隻差一個宣泄口。
他經曆過多少事,也深知人性之惡能壞到何等地步。
豢養男孩女孩到一定年齡行齷齪之事,也曾有所見聞。
故而聽到謝恒這句話,下意識便聯想到了這樣慘絕人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