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興民冤啊。
他從謝恒眼中看到了從未見過的憤恨,心知對方絕對誤會了他的動機。
他受過謝恒的知遇之恩,故而身在蔣營心在謝。
蔣守成這人警惕性很高,謝恒性子又有些瞻前顧後,
所以兩人之間的聯係和溝通並不頻繁。
他在南港那片兒待著的主要目的,是為了盯著劉小軍。
有心留意之下,發現這人不但指著南港街斂財,
隔上很長一段時間,還會送走一兩個孤苦無依的女孩。
直到前兩年,他才從劉爺心腹口中探聽到了一些消息,
這些女孩是蔣守成要的。
郭興民猜測,這些消息應該是故意拿來試探他的。
他找了個機會將此事告知謝恒,得到了回應是靜觀其變,不要輕舉妄動。
因而兩年時間,他都配合遮掩著劉小軍的一些行動。
勉強算取信了對方。
所以知道了一個更大隱秘,於是才有了這一次自作主張的行動。
這種事隨便公之於眾,以蔣守成的手段,很容易就能想法子遮掩下去。
就算暴露身份去見謝恒,大概率也製服不了對方。
想要一擊斃命,非得要一個足夠分量的人才行。
郭興民恰恰知道朱老就在南都市,把囡囡從南港街帶到申河莊園,
目的就是請對方主持公道。
可他完全沒有料到,從他見到朱老的那一刻,事態就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
預想的指認蔣守成罪行,朱老傳人問話,
蔣守成泣不成聲認罪的場景,更是隻存在於想象之中。
反而是謝恒親自領著弟弟謝遠,登門來自證清白。
……
謝恒目眥欲裂盯著郭興民的時間並不長,他知道現在不是計較這些事的時候。
在朱老的質問目光下,他將一旁的金勝財也往前拽了一步。
“朱老,這位是勝和建材的金總,今日之事的前因後果他最為清楚。”
謝恒昂首挺胸,目光毫無閃躲,分明沒有半點心虛。
金勝財臉色蒼白,哪還有方才富貴閒人的氣派,
看了朱老一眼,便被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嚇得直打哆嗦。
連忙將前因後果言簡意賅的講述了一遍。
“……蔣守成眼見事態暴露,和楊正雲倉惶離去,不知現在去了何處……”
朱老一言不發的聽他把蔣守成的謀劃全盤托出,包括用家人威逼他妥協,以及陷害謝遠等行為。
片刻後才抬眼看向謝遠,“是他說的這樣嗎?”
謝遠不顧左臉殷紅的巴掌印,揚起頭極其委屈的回應:“從頭到尾我都隻喝了一杯水而已。”
“怎麼可能做出那種天怒人怨的蠢事,望朱老明鑒。”
朱老的表情明顯有些僵硬,眯著眼冷冷看向癱軟在地的郭興民。
“所以這個孩子,到底怎麼回事!”
郭興民冷汗都流了乾淨,哆嗦一下帶著哭腔再次重複道。
“朱老,這孩子的確和謝二爺無關。”
“是南港街的劉小軍,意圖獻給蔣守成的。”
朱老眼神閃爍了幾下,看著昂首挺胸,眼中有禮有節,卻沒有絲毫敬畏的謝恒。
他莫名的有些不喜。
掃過客廳中其餘人後,他赫然發現,
除了好整以暇坐在客廳中間,跟看戲一樣的江燃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