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逼我表態?”
謝恒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開口。
他眸光清冷,有著超乎常人的平靜。
他能怎麼說?複問路漁娘孩子丟失的事跟他有關與否?
亦或證明郭興民和他無關?
謝恒都不用過多思索,就知道蔣守成有一百種方法應對這樣的局麵。
對方既然敢有此一問,就明擺著有證據能夠證明這些言辭。
譬如他和南港街的劉小軍有牽連,亦或是錘郭興民就是他安插的人。
以謝恒的水準,自然不會落入這種一眼即明的陷阱。
因此他終究展露了一絲不卑不亢的風采和氣度。
同蔣守成目光相撞的那一刻,謝恒冷漠且自信的一笑。
“那我就和你表個態。”
“流金歲月的四指譚,南港街的劉小軍,出身貧寒被你一手提拔成秘書的朱同……”
謝恒說到這裡聲音微頓,斜眼看向蔣守成。
“蔣守成同誌,這些夠不夠?”
他從蔣守成眼中察覺到了一閃而逝的陰戾,不由更顯得胸有成竹。
朱老方才已決心偏袒蔣守成到底,聽到這番話本能的意識到有點不對,
可還是硬著頭皮打算岔開話題。
不料蔣守成竟毫不掩飾心中怨恨,極其憤怒的質問:“謝恒,事到如今你終於忍不住了?”
“四指譚和劉小軍,以及我秘書朱同,都死於你的安排和算計,是也不是?!”
謝恒表情微微一滯,壓根沒料到這家夥跟失了智一樣亂咬。
一旁的夏婉婉聽完這些話,黛眉忍不住輕輕一跳。
她心知兩人各有誤會,卻也不會在這種場合下道明真相。
江燃聽得嘴角都不由得有了弧度,隻差和蔣守成說一聲你全都誤會了。
你口中所說的三個人和謝恒無關,儘數死於本尊之手。
奈何謝恒眉頭緊皺,料定了蔣守成在胡亂攀咬,目的就是為了淡化他講的這三個人罪行。
在短暫的思索過後,他拂袖轉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蔣守成由於錯判了局勢,這會兒也看不懂謝恒到底是不屑於分辯,還是打算以退為進。
稍一思索過後,他仰頭看向朱老,拿出了準備給謝遠的殺手鐧。
“朱老,謝執政胞弟謝遠強暴未遂,我派人及時救下了受害人家屬。”
“她們就在長寧區內,您要不要見上一麵?”
化被動為主動,這是蔣守成百試百靈的招數。
你謝恒巴拉巴拉安了一通罪名在我頭上,可惜當事人全都噶了,調查取證是很困難的一件事。
反而是他能找來活生生的“證人”,賴都要賴死謝遠。
不過這個辦法有局限性,那就是朱老得從心理上偏向於他,而不是偏向於公平公正。
一旦論起公正來,他這些法子,很難經得起推敲。
朱老凝眸望去,隻看見了蔣守成畢恭畢敬略顯佝僂的身軀,以及眼中那一抹無奈和祈求。
他目露遲疑。
可當餘光瞧見謝恒的不卑不亢和筆挺的身姿時,這份遲疑到底化為了一聲歎息。
朱老有了決定。
“既然有人證,那就請他們過來,我倒要問問,具體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