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龍章九十六歲,內勁能夠離體八十丈。
連他都不敢誇口說,百歲之內,能夠將內勁離體的範圍延展到八十四丈。
到這個距離,對於無形的內勁來說,八十丈外就跟密不透風的鵝卵石一樣,
想要鑽破一個口子,就如同拿著一張白紙去鑿這塊鵝卵石,聽一聽都令人感到絕望。
孤雁刀之所以對顧龍章的誘惑力那麼大,根本原因同樣是那股鋒銳氣息。
他隱隱有種猜測,一旦將這把短刀融入長槍中,日夜揣摩感悟這種氣息,
就能夠擁有將內勁擠入八十丈外凝滯空間的力量,隻要破開一個口子,
達到他心心念念的內勁離體百丈境界,便不再是不切實際的幻想和空談。
一切的希望,能否更進一步的可能性,儘數係於孤雁刀上,
饒是顧龍章打定主意,在肖鬆平徹底控製住江燃以前,不打算現身,
以免引起這個年輕大宗師的注意和仇恨,可在察覺到江燃祭出孤雁刀,
刀芒頃刻間肆虐而過,抹除了肖鬆平帶來的所有人後,他還是選擇了出現。
肖鬆平是李家嫡係手底下的人,而且無比配合他擬定的計劃,
顧龍章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去死。
不過這樣的行為,還是有著先決條件的。
那就是江燃的確失去了絕大多數的戰力,也暴發出了殊死的奮力反擊。
此刻傷痕遍體,滿目瘡痍站在院中,身形輕微顫動,有些搖搖欲墜的江燃,
已經從側麵告訴了顧龍章,他現在到底虛弱到了一種什麼地步。
被長槍釘在地麵,爆發完積累鋒銳之意,顯得有些萎靡不振的孤雁刀,
亦在提醒著顧龍章,他所忌憚的年輕大宗師,已用儘了所有手段。
先前孤雁刀迸射出的金色光芒,以及堪稱驚悚的威力,的確令他喜不自勝,暗覺沒有白來這一趟。
自遠處樹冠飛躍而來的顧龍章,察覺到在他報出名姓後,麵前遍體鱗傷的江燃,
並無回應之意,眼底不由得掠過一陣寒意,沉聲說道。
“顧某來意,想必江宗師也很清楚。”
武者之間,境界才是一切。
哪怕顧龍章的態度極其冷厲,可他並未拿大,依舊平輩論交,且稱呼了一聲江宗師。
江燃似乎並未在意被長槍槍尖釘在地麵,有些光芒內斂,逐漸質樸的孤雁刀。
在聽到顧龍章冷著一張臉,平淡如水的說出那句話後,揚起泛白的臉,眉頭輕挑,緩緩開口。
“哦?說說看。”
如果說顧龍章的語氣已足夠波瀾不驚,那麼江燃的語氣,就有種在照本宣科讀課本的陳述感。
他仿佛根本沒把顧龍章當做一個可以交流的對象,而是一個隨口便能應付掉的人,
一個若不是上躥下跳,他或許永遠也不會注意到的人。
顧龍章懸在長槍頂端,垂眸看向江燃,仔細觀察少頃,麵上冷厲居然消散不見,頗為輕鬆地解釋起來。
“既然江宗師沒有聽清,那顧某便……再與你好好說道說道!”
他的言辭由慢變快,直到略一停頓後,急促無比的提高了音量怒吼出聲!
與此同時,一道淩冽的破風聲響起,壓迫住孤雁刀的長槍猛然竄上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