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打野豬這種事情,如果要是說他們能像剛才那樣,幾個人心意相通,同時瞄準、同時放箭的話,那箭矢齊發,覆蓋一片,野豬再皮糙肉厚也難逃,成功率還是非常高的。
可如果要是有先有後的話,你射一箭它驚了,他再射一箭它跑了,這野豬可就不一定給他們時間了,反而容易激怒它,讓它發狂衝撞過來,那可就危險了。
“你們還是彆說了!”
一個略顯蒼老而帶著急迫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眾人一愣,循聲望去。
隻見旁邊一直沉默抽煙的村民王伯不知何時掐滅了煙袋鍋子,臉色有些發白,眼神警惕地掃視著林子深處。
“王伯,咋啦?”
李猴子不解地問。
王伯壓低了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緊張:“你們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說什麼來什麼呀?這林子裡邪性,念叨啥就容易招來啥!”
“怎麼啦?”其中一個人轉頭問道,臉上還帶著討論時未散的笑意。
王伯沒直接回答,隻是用微微顫抖的手指,指向他們側後方那片茂密的灌木叢,聲音壓得更低了,幾乎隻剩氣聲:“你們……你們看那邊……是不是野豬呀?”
在這一句話之後,仿佛一股寒氣瞬間籠罩了眾人。
大家夥臉上的笑容僵住,興奮的討論聲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磁石吸住一般,全部投向了王伯手指的方向。
“野,野豬!”
張三最先失聲叫了出來,聲音都變了調。
隻見那灌木叢一陣劇烈的晃動,伴隨著枯枝被踩斷的劈啪聲,一個碩大、黝黑的身影猛地拱了出來。
那粗壯的獠牙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森白的光,沾滿泥漿的鬃毛根根倒豎,一雙赤紅的小眼睛凶光畢露,正死死地盯著他們這邊。
一股濃烈的野獸腥臊味順風飄了過來。
幾人都嚇得本能地往後麵縮了幾步,心臟怦怦直跳,剛才討論戰術時的豪情壯誌瞬間被冰冷的恐懼取代。
這野豬的攻擊力,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那身蠻力,那對獠牙,發起狂來碗口粗的樹都能撞斷。
之前也有村子裡麵的人們仗著人多圍攻過一頭落單的野豬,可是到最後野豬沒有打死不說,那畜生臨死反撲,獠牙一挑就豁開了跑得慢的一個老人的肚子,還有兩個人被撞斷了腿,村子裡麵的人倒是有不少受傷了,在床上躺了幾個月。
自那之後,村子裡麵的人見了野豬之後都是會遠遠的跑開的,根本就不敢靠近,更彆說主動招惹了。
除非是有很多經驗老道的獵戶,帶著獵狗和長矛,布好陷阱,一起圍攻,才有可能打死野豬的。
而現在,他們隻有幾個人,幾把弓,麵對的卻是一頭明顯被激怒、隨時可能衝過來的凶獸。
張三焦急地喊道:“我們快跑吧,從那邊跑!”
汗水從他額頭滑落,他猛地轉身,指向遠處的山坡,眼神緊盯著易不凡。
山風呼嘯著掠過樹梢,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催促他們行動。
他們這一次來的時候可是得到了死命令的,那命令來自全部的村領導,強調必須不惜一切代價保證易不凡兩人的安全,否則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