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真聲音裡透著明顯的慌亂,她下意識地抓緊了方向盤,手指關節微微發白,“後麵……後麵還有一輛拖拉機,也堵上來了!”
“怎麼辦?”
許小冉的聲音同樣帶著顫音,身體不由自主地朝易不凡那邊縮了縮,仿佛靠近他能獲得一絲安全感,“不會是那些老外吧?他們還不死心?”
易不凡目光沉靜地掃視著前後夾擊的車輛,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冷意:“應該就是了,在這地界,除了他們,我們也沒得罪過彆人。”
他拍了拍身旁許小冉的手背,沉聲道:“彆慌,你們就待在車上,鎖好車門,無論發生什麼都彆下來。”
說完,他嘴角勾起一抹從容的弧度,推開車門,身影利落地跨了出去。
夜風帶著寒意吹拂,易不凡挺拔地站在車旁,目光銳利地看向對麵卡車上下來的幾個人影。
對方約莫五六個,個個身材壯實,在昏暗的光線下,能清晰地看到他們手中反射著微弱寒光的鋼管和粗實的木棍。他微微側頭,眼角餘光瞥見後麵拖拉機上同樣跳下來七八個人,正呈扇形圍攏過來,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沉重。
“嗬,陣仗不小。”
易不凡心中冷笑,看來對方是打定主意要一次性解決麻煩,徹底“擺平”他們了。
“幾位,深更半夜的,攔路堵車,”易不凡朗聲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夜色,“這是什麼意思?”
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大漢,粗壯的胳膊露在外麵,他粗聲粗氣地回應:“沒什麼意思!”
他晃了晃手中的鋼管,語氣帶著威脅,“你在這裡得罪了什麼人,自己心裡應該門兒清!要是懂得進退,識相點,就該知道我們要什麼!”
他往前逼近一步,聲音陡然轉厲:“當然了,要是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不懂規矩,那我們就隻能動點粗,讓你‘懂’了!”
他那粗獷的嗓門在空曠的街道上回蕩,顯然平時就憑這副凶悍模樣和嗓門嚇退過不少人。
易不凡聞言,臉上非但不見懼色,反而浮現出一絲譏誚的笑意:“哦?這麼說來,你們幾位也是在給那些洋鬼子當狗腿子辦事兒了?”
他頓了頓,目光如刀鋒般掃過絡腮胡子和他身後的打手,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往前推個三十年,您這副做派,那可都夠格當漢奸了!”
他從容地掃視了一圈,心中默數,連卡車和拖拉機的司機算在內,對方總共來了十四個人,還真是把他當成了需要“重兵圍剿”的大人物了。
正常情況下,對付個把普通人,三四個打手綽綽有餘。
“哼!”絡腮胡子被戳中痛處,臉色一沉,不耐煩地揮揮手,“少扯那些沒用的!”
“王敗寇,曆史都是贏家寫的!”
“我們哥幾個就是收錢辦事兒,天經地義!”
他啐了一口唾沫,語氣裡透著市儈的冷漠,“至於你說的那些什麼民族大義?”
“呸!跟我們有個屁的關係!”
“當年老子餓得前胸貼後背,在街上要飯的時候,怎麼沒人給老子講大義,給老子錢花?”
這番話他說得理直氣壯,顯然這套說辭早已滾瓜爛熟,內心早已麻木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