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冉小嘴一撅，很不滿地插話，她扒著車窗往外看，眼神憤憤。
“竟然直接動手來搶了。”
“要不是凡哥有兩下子的話，他們今天恐怕也就栽了。”
她的聲音裡帶著後怕，身子微微發抖。
“不用生氣，原本咱就想著這些老外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徐慧真輕聲說道，她比較冷靜，雙手交疊在膝上。
“早點兒出現，早點兒解決，也挺好的。”
“省得天天提心吊膽。”
易不凡點頭讚同：“是啊，防賊可不如直接打賊來的更快。”
“這次他們露了馬腳，正好一網打儘。”
他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聽著車外的嘈雜聲，心裡盤算著後續的安排。
夜色漸深，這一段卻依然在月光的照射下，映照著他堅毅的側臉，也映照出正義與邪惡對決的結果。
“你的意思是，這些人後麵的人？”
許小冉微微蹙眉，視線從遠處那幾輛顯眼的卡車和拖拉機上收回，轉而望向易不凡。
“不是那些老外嗎？”
她語氣裡帶著幾分不確定，像是原本清晰的思路被突然打亂。
許小冉確實有些疑惑了。
她原本以為事情的關鍵在於那些外來投資者，可易不凡的神情和話語卻明顯指向了更深的一層。
要是老外的話，易不凡應該也不會特意選擇留在這裡、靜待對方出現。
他向來做事果斷，從不浪費時間在無謂的等待上。
“光是那些老外可找不到這些人頭上，”易不凡聲音低沉，目光依然緊盯著街道儘頭那一片揚塵，“這些人行事囂張，背後肯定另有支撐。”
他略作停頓，像是掂量著接下來的話是否該全盤托出，然後繼續說道：
“而且，你想想，這麼大張旗鼓的——開著大卡車和拖拉機出現在這街道上，動靜可不小。”
“塵土飛揚、引擎轟響，一路上多少人側目？”
“這根本不是低調做事的風格。”
“要是沒什麼後台的話，那些老外可做不到這一點。”
易不凡語氣肯定，仿佛早已在心裡推演過無數遍。
“他們雖然有錢，但也懂得在彆人的地盤上要收斂些。”
“雖然說，現在咱們也是歡迎這些老外來投資做生意的，”他話鋒稍轉，略帶諷刺地笑了笑，“政策開放、經濟搞活，沒人會攔著他們賺錢。但是——”
他加重了語氣，眼神也嚴肅起來：
“也並不是沒有底線的。”
“有些線，他們不敢踩，有些事，他們不會親自出手——除非有人撐腰。”
“這些老外也不想在還沒賺到錢的情況之下就被趕走，”易不凡最後補充道，語氣漸冷，“他們精明得很，不會讓自己輕易陷入這種局麵。”
易不凡心裡明白，若隻是一般的小混混鬨事，那多半是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生怕引起注意、被官家盯上抓進去。
可眼前這場麵——浩浩蕩蕩、毫不避諱，仿佛整條街都是他們的舞台。
這根本不是畏懼法律的烏合之眾做得出來的。
他們背後的人，恐怕並不簡單。
“好像真有人來了。”
徐慧真突然指了指後視鏡，語氣略顯緊張，目光緊緊盯著鏡中逐漸清晰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