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打的。”
易不凡聲音平靜,卻字字清晰。
“他們想要搶我手中的合同。”
他邊說邊淡淡地瞥了一眼劉秘書。
就這一眼,仿佛能穿透人心似的,劉秘書那點心思和立場,易不凡心裡已經明鏡似的。
“那是誰開的槍?”
劉秘書追問,他可記得絡腮胡子這一幫人是沒有槍的。
如果真帶了槍,事態可就完全不同了。
槍畢竟是嚴格管製的物品,哪能容得他們隨便帶著招搖過市。
“是我開槍的。”
易不凡依然很老實巴交地說道,臉上看不出半點慌張,仿佛在說一件極其平常的事。
“劉秘書,易同誌開槍是自衛,而且隻是傷了他,”
吳隊長連忙上前一步,幫著易不凡解釋道,“因為他拿著刀砸了人家的車玻璃,還想衝進去殺裡麵的女同誌。”
“當時情況太緊急了,再晚上一秒,後果都不堪設想。”
吳隊長知道易不凡的身份,自然也是要講明白事情緣由的。
“那那個女人死了沒?”
劉秘書的話像一記冷槍,猝不及防地擊中了吳隊長。
他整個人霎時僵在原地,嘴唇微張,眼神裡透出幾分茫然,仿佛沒聽懂這句話是從哪個方向冒出來的。
劉秘書見狀,嘴角輕輕一扯,語氣平淡得像在聊天氣:“那就是沒死了。”
他踱了一步,側身對著吳隊長,聲音壓低卻字字清晰:“既然沒死,那怎麼能叫殺人家呢?”
劉秘書也沒有多理會吳隊長,繼續說道:“可是,這小子開槍是事實。”
他一邊說,一邊用目光掃向站在一旁的易不凡,語氣裡帶著執法者慣有的口吻。
劉秘書輕笑一聲,像是早料到他會有此一說:“難道不知道持槍就有罪嗎?”
他不等吳隊長回應,就擺擺手,語氣不容置疑:“把這小子先抓回去,彆人先放了。”
這番話讓吳隊長更加困惑。
他皺起眉頭,忍不住邁前半步,聲音裡帶著急切:“可是,他才是受害者啊!”
他伸手指向路邊那輛被逼停的轎車和仍蹲在地上的幾個男子,“這些人都是有前科的,是他們在這裡用汽車和拖拉機攔住了人家的去路,想打劫的。”
吳隊長心裡嘀咕,這劉秘書是不是根本沒了解清楚現場情況?
還是說……他故意不想了解?
劉秘書臉色微微一沉,打斷了他:“吳隊長,你的話太多了。”
他語氣轉冷,帶著明顯的壓迫感:“帶著你的人回去吧。”
“今天你們本來就是應該休息的。”
說完,他瞥了一眼身後幾名穿著不同製服的男子,“剩下的事情,我帶來的人會解決。”
吳隊長還想說什麼,但劉秘書已經轉過身,完全不再給他機會。
就在這時,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插了進來——是易不凡。
他雖被反扣著手,卻依然挺直著背,目光毫不躲閃地看向劉秘書:
“你是領導吧?”他語氣裡帶著幾分調侃,幾分譏諷,“我怎麼聽著有點不講道理呢?”
他頓了頓,聲音提高了一些,讓周圍的人都聽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