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如墨真的屬於魔族,那他為何要不惜一切代價地抵禦魔族的攻擊呢?而且,他明明有眾多良機可以取自己性命,但始終未曾下手。難道說,他一直在等待自己突破至聖境嗎?可是,如果真是這樣,那其中緣由究竟是什麼呢?孫燚隻覺得腦海中的思緒猶如一團亂麻,怎麼都理不清楚此間種種謎團。
然而眼下,魔族大軍壓境,進攻迫在眉睫,容不得他繼續深思下去。孫燚暗自告誡自己必須加倍謹慎小心才行。待到魔族退兵之後,再從長計議此事,定要弄個水落石出。
思及此處,孫燚再次將視線投向遠方的魔族營地。隻見那裡依舊魔氣滾滾,遮天蔽日,仿佛一片黑色的海洋。而魔族們此起彼伏的嚎叫聲更是震耳欲聾,響徹雲霄,直叫人族眾人聽得心煩意亂,紛紛伸手捂住耳朵,如此方能稍稍緩解不適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魔族卻遲遲未見發動攻勢。隨著時間的推移,魔族那邊的動靜逐漸變小,慢慢地變得安靜下來。原本洶湧澎湃的魔氣此刻也開始緩緩流轉起來,環繞著整個魔族營地盤旋飛舞,形成一道詭異的魔雲旋渦。
“罷了,小主人,依老夫之見,今日魔族大抵不會再發起攻勢了!老夫先行一步,回府歇息去啦!”如墨言罷,身形一閃,瞬間便消失在了原地,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隻剩下孫燚獨自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高聳入雲的城牆之上,俯瞰著下方的大地。
時間悄然流逝,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陣微風輕輕拂過孫燚的臉頰,將他從沉思中喚醒。就在這時,一道熟悉而關切的聲音從他身後悠悠傳來:“小孫啊,你在此處發呆,究竟是在思索何事呀?”
孫燚聞聲回首,隻見徐柏虛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正一臉慈祥地望著他,眼中滿是關懷之意。孫燚連忙答道:“爺爺,孫兒並無大礙,隻是對眼下魔族的動向捉摸不透,心中難免有些焦躁不安罷了。”
其實,孫燚並非完全如實相告,關於如墨的事情,他始終不敢向徐柏虛吐露半字。畢竟,這所有的一切都僅僅是他個人的揣測,如果稍有不慎走漏風聲,很可能會引發一係列難以預料的變故。所以,此時此刻,他所能做的唯有三緘其口,守住這個秘密。
徐柏虛凝視著孫燚那張逐漸恢複平靜的麵龐,微微頷首道:“如此甚好,既然無事,那就早些回去歇著吧,這裡有爺爺盯著,無需擔憂。”聽到爺爺這番話,孫燚順從地點了點頭,但內心深處仍有一絲疑慮未能消除。
猶豫再三,孫燚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爺爺,那魔主當真就是小晨嗎?”麵對孫燚充滿疑惑與期待的目光,徐柏虛並未直接回答,而是沉默片刻後,緩緩將視線投向遠處魔族營地中央那座高高聳立的華麗寶座。
“那爺爺,小妍她……究竟知不知道這件事啊?”孫燚眉頭緊蹙,滿臉焦急地追問道。
然而,徐柏虛卻依舊如雕塑般沉默不語,隻是微微頷首,表示默認。但他那雙原本堅毅的眼眸此刻已泛起微微淚光,濕潤的眼眶終究還是難以掩飾其內心深處的悲傷與痛苦。
稍頃,隻見徐柏虛顫抖著雙手從懷中摸出一盒香煙。他動作略顯遲緩地從中抽出一根,遞向身旁的孫燚。要知道,在此之前,這爺孫倆可是從不沾煙酒之物的。如今,徐柏虛竟會如此突兀地掏出香煙,想來這段日子裡所承受的巨大打擊已然令他心力交瘁、不堪重負。
孫燚默默接過香煙,凝視片刻後,伸出右手輕輕一搓,刹那間,一團橘紅色的火苗便自他指尖徐徐升騰而起。隨著火苗舔舐煙頭,一縷縷青煙嫋嫋升起,很快,一股刺鼻濃烈的煙味迅速在二人周圍彌漫開來。
不遠處正在巡邏的士兵們遠遠瞧見這一幕,紛紛駐足觀望,但他們誰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所有人心裡都清楚徐家眼下所麵臨的艱難處境,也都不禁為這個曾經顯赫一時的家族發出深深的歎息。
時光仿佛在這一刻凝固,沒有人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徐柏虛將手中早已燃儘的煙蒂隨意丟棄在地,然後緩緩轉身,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著遠方一步一步走去。望著爺爺漸行漸遠的背影,孫燚心頭湧起無儘的酸楚,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他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深吸一口氣後,也毅然決然地轉過身去,朝著與爺爺相反的方向緩慢前行。
孫燚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緩緩地走進那熟悉的小院。剛一踏進院門,他便看到徐妍正係著圍裙,在廚房中忙碌地為自己和爺爺徐柏虛準備著豐盛的晚餐。
如今他們已踏入聖境,按常理來說,人體基本上無需再依賴食物來獲取能量,因為自身的機能已經能夠充分吸收天地間的靈力來供養身體所需。然而,徐妍卻依然堅持為他們精心烹製每一餐飯食。
小院中的炊煙嫋嫋升起,彌漫在空中,與夕陽餘暉交織在一起,營造出一種格外溫馨且充滿生活氣息的氛圍。孫燚靜靜地站在院子中央,目光落在那個忙碌的倩影身上,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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