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許鵬與呂黎已是倒飛而出,砸在了鬥靈場的石板上,大口大口鮮血吐出,小獸先前也挺身對抗,此刻也是躺在地上,嘴中滴著鮮血。
蘇南孤連忙回身,靈氣一震,將二人一獸拉起。
快速走至二人一獸身前,目視著身前威嚴站立的嚴邈,嚴陣以待。
“長老,為何出手阻撓?”目光之中冰冷之意越來越濃。
見雲正與方明已經被蘇南孤斬殺,嚴邈一改先前出手時的凶狠,用柔和的目光偽裝著。
微微一笑道“同門之間,我總不能看著你們互相殘殺吧,若隻是一般的切磋,我定然不會插手,可你出手便想置人於死地,我不插手,若弟子有何閃失,我怎麼和他們的家人交代。”
頓了頓,收起了笑容,說道“此刻,他們也被你斬殺,你也收一收戾氣吧。”
蘇南孤並不想過多與嚴邈糾纏,此時也看清了嚴邈是何樣的人。
“我為何斬殺他們,我想長老應當知曉,我無意冒犯長老,一切隻是針對此二人。”將幾枚丹藥遞給許鵬,呂黎和小獸,蘇南孤麵向嚴邈輕聲說道。
聽聞此言,嚴邈袖袍一揮,低聲說道“事已至此,我也不再追究,你們走吧,此處事宜,我自會處理。”
其實,嚴邈也並不想多管這些閒事,原本也隻是不想蘇南孤鬨出事情,如若將此二人斬殺,他也有一定的麻煩。
並不想過多的過問這些瑣碎的事情,也便導致方才大意之下,讓蘇南孤將方明與雲正斬殺。
也是嚴邈無心多管,僅僅作為一宗之長,不得不露麵插手。
正當嚴邈想要離去之時,蘇南孤低眉冷聲問道“長老,不知那李逸之是何來曆?還請長老告知。”
嚴邈沒有停留的意思,徑直向前走去,回應道“無可奉告!”
自進入到落靈宗以來,嚴邈對待蘇南孤一向不錯,蘇南孤對其也極為尊敬。
而此次回來,蓧蓧危在旦夕,嚴邈卻未曾出手相助,此刻還出手阻撓,蘇南孤便已知此人隻不過一介表裡不一之輩。
經過古殉葬跡一行,蘇南孤也再次看清了人性為何物。
尤其是蕭小二更是教會了蘇南孤,人是一種很會表麵的東西,所見非真。
故而,麵對嚴邈變化這麼大的態度,蘇南孤內心也不再有所想法,而是早已能夠接受。
正當蘇南孤緊盯著漸行漸遠的嚴邈身影之時,小獸上前扯了扯蘇南孤的衣衫。
蘇南孤回過頭,望著小獸,滿眼的疲憊和悲意。
許鵬和呂黎見狀,亦不知如何是好,隻得默默站在一旁,感受著蘇南孤周身散發的悲傷。
離開了鬥靈場,蘇南孤托著疲憊的心靈和身體回到了許鵬的小屋。
剛一打開門,蘇南孤眼角的淚便不受控製的流了出來。
沉重的走到了床邊,見蓧蓧蒼白的小臉和感受著已經停止跳動的心臟。
蘇南孤還未走至床邊,便已泣不成聲。
小獸在一旁悲鳴著,趴在蓧蓧身旁,無精打采的蜷縮著。
“胖子,我們出去吧。”許鵬見此情景,也是悲從中來,叫著一旁滿臉神傷的呂黎出了小屋。
許鵬和呂黎站在屋外,神情焦灼,呂黎早已沒有了嬉笑的嘴角,此時的呂黎,肉嘟嘟的臉上寫滿著悲傷。
自蘇南孤前往古殉葬跡後,蓧蓧便跟隨著許鵬和呂黎,平日裡玩的不亦樂乎。
早先蘇南孤與許鵬,呂黎認識的時候,幾人關係便極好,加之蓧蓧平日很喜歡跟呂黎玩耍,許鵬與呂黎早已將蓧蓧當做了自己的妹妹。
誰知,天來橫禍,使得幾人陰陽兩隔,若心有情感,定然悲傷難擋。
二人在門外站了很久,哢嚓,小屋的大門打開了。
蘇南孤將蓧蓧橫抱在身前,目無神,麵無情,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小獸跟在其身後,不停的悲鳴著。
許鵬,呂黎見狀,也未曾開口相問,而是默默跟在其後。
步伐極慢,不似以往那般雷厲風行,速度如鬼魅般。
此時,僅僅是徐徐行走著,而行走的方向乃是下落靈宗的階梯。
一步一階梯,慢慢踏下台階,身影在下山的石階上一刻不停的踏著。
“他竟然能夠活著回來!”山峰之上,幾道身影矗立,其中一老者詫異道。
“世人皆有自己的氣運,或許他命不該絕,也或許氣運過盛,不過,看來,江寧卻是葬身那古殉葬跡了。”山峰上,嚴邈負手而立,淡淡說道。
而那驚詫之人,便是武堂的武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