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群玉閣回到玉京台後,邵雲又一次路過萍姥姥平時賞花的地方。
這回在這個位置的是萍姥姥了。
萍姥姥見到邵雲緩緩走來,臉上洋溢著親切和藹的笑容,輕聲開口問道:“邵雲先生啊,咱們可真是許久未見啦!不知您近來一切都還安好?”
邵雲抬眼瞧見萍姥姥正微笑著向自己打招呼,便趕忙快步走上前去,摘下帽子,行了個標準的脫帽禮,然後熱情地回應道。
“你好呀,萍姥姥!我們確實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麵了呢。您老人家最近身子骨怎麼樣?”
聽到邵雲的問候,萍姥姥不禁笑出了聲。
“嗨喲~我這把老骨頭啦,能咋樣嘛?也就是那樣子嘍,說不上好,也不算太壞啦。”
邵雲聽後忍不住打趣起來。
“萍姥姥,您可彆這麼說呀!您可不是普通的老婆婆,您可是仙人呐!”
這話一出口,萍姥姥無奈地輕輕搖了搖頭,苦笑道:“嗬嗬嗬……咱還是不提這個了?”
稍作停頓之後,她突然話鋒一轉,問道:“對了,鬨脾氣的留雲被你勸回去啦?”
邵雲聞言,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嗯,是的,萍姥姥。我勸了一下,留雲小姐算是回心轉意,乖乖回去帶申鶴了。”
萍姥姥聽完後無奈地輕搖著頭,長長地歎息一聲後,感謝道:“真的太感謝您啦!其實啊,我早就勸說過留雲,讓她彆總是那麼較真兒。”
“畢竟人治璃月呀,才是璃月未來發展的大方向呢。咱們仙人隻要把分內之事做好就行了嘛,但她那個倔脾氣喲……”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耽擱您寶貴的時間了。”
邵雲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用一種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口吻回應道:“沒關係,我早就習慣威脅彆人了。說客這種工作,算是手拿把掐了……”
說罷,他還輕輕地聳了聳肩,表示不以為意。
就在邵雲和萍姥姥閒聊得正起勁兒的時候,不知從哪個角落裡,鐘離閒庭信步般的走了過來。
隻見他麵色平靜,禮貌地向邵雲打招呼道:“多謝邵雲先生為璃月所付出的努力和做出的貢獻。”
邵雲聽到聲音,隻是淡淡地朝鐘離那邊瞥了一眼,隨即便像完全沒看到他這個人似的,迅速將目光移開。
緊接著他向萍姥姥告辭道:“哦,那我就先告辭了,萍姥姥。您多多保重身體!我這邊還有些要緊事兒等著去處理呢。”
話音剛落,也不等萍姥姥回話,便轉身準備離去。
鐘離眼見著邵雲如此這般無視自己,就這樣頭也不回地徑直邁步走開,連忙出聲挽留道:“這麼快就要走?就不能留下來與我聊上幾句麼?”
然而,對於鐘離的挽留,邵雲依舊我行我素,隻顧著一個勁地埋頭向前走去。
鐘離見到此情此景,突然冷冷地開口提醒道:“魈方才與我講,他在野外找到了一些馬蹄印記,更為重要的是,那深淵獨有的氣息也與之並存。”
聽道自己的行跡已然敗露,邵雲猛地止住步伐,緩緩轉過頭來,目光直直地盯著鐘離,沉聲發問道:“那麼,你想要說些什麼?”
鐘離臉上毫無表情,拋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你是否已經投身於深淵教團之中?”
邵雲聞言,旋即轉過身去,神色淡漠地解釋起來。
“我並未加入深淵教團,這完全是你的無端猜忌罷了。”
話音剛落,邵雲又流露出一副挑釁的神情,緊接著問道:“再者說了,即便我當真加入了深淵教團,那又如何?怎麼,你想現在殺了我?”
鐘離麵對著邵雲如此囂張跋扈的挑釁,臉色變得愈發沉重,語氣嚴肅地警示道:“深淵所蘊含的力量會帶來無儘的災難和毀滅。”
然而,邵雲卻絲毫沒有把鐘離的警告放在心上,反而沒好氣地伸出手指,直直指向鐘離的麵龐,毫不客氣地提醒道。
“彆忘了,‘空’是我的大舅哥,我們可是實打實的一家人,而你呢?你不過隻是個局外人而已!”
這話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我自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插手多嘴!
鐘離突兀的問道:“你確定,空他真的……”
不等鐘離把話說完,邵雲見他竟然想要挑撥自己和大舅哥的關係!哪還顧得上其他,直接對著鐘離上演“口腔體操”,口吐芬芳起來!
“那也比你這個隻會吃石頭的大騙子要強得多!你們七神一個個心懷鬼胎,算計著熒,讓她給你們辦事,一點報酬都不肯給!”
邵雲越說越是氣憤,胸膛劇烈起伏著。
“是我!是我讓熒跟空團聚了,是我!不是你!你們沒有給我們提供任何的幫助!”邵雲咬牙切齒地繼續吼道,額頭上青筋暴起。
“我可從來沒打算當什麼彌賽亞,救世主,更沒有那個義務去拯救世界!”
“你應該感到慶幸,我這個人還有那麼一點點良知,不會對小孩子痛下殺手,否則的話,我早就徹底解脫了!”
邵雲聲嘶力竭地咆哮著,整個人宛如一頭被激怒的雄獅。
鐘離眼見邵雲如此充滿敵意,眼神之中亦是不由自主地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光。
邵雲捕捉到了鐘離眼底那一閃即逝的殺意,不僅毫無懼色,反而猛地張開雙臂,
他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無所畏懼的姿態,挑釁般地高聲喊道。
“怎麼著?你想殺我?有種你來啊!來來來,你試試看,看你能不能做到!”
“你敢不敢跟我賭一下,賭我死了以後會不會複活?到時候,我就可以肆無忌憚的燒璃月港了!”
鐘離被邵雲滔天恨意給驚得愣在了原地。
他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曾經熟悉如今卻如此陌生的人,心中不禁泛起一陣苦澀。
過了好一會兒,鐘離才緩緩鬆開一直緊握的拳頭,原本緊繃的身體也漸漸放鬆下來。
“我們是不是沒有和好的機會了?就像你第一次砸了三碗不過港那一次,請我喝酒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