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芙寧娜氣鼓鼓地坐在大石頭上,兩條修長的腿晃蕩著,正生著悶氣。
雖然見到了這麼多可愛的美露莘,但她依舊是很不開心。
芙寧娜雙手抱在胸前,嘴裡還時不時嘟囔著:“哼,都不理我……”
那維萊特走了過來,坐在芙寧娜身旁,溫柔地注視著她,聲音富有磁性地問道:“芙寧娜女士,能聊聊嗎?”
芙寧娜原本鬨著在自己的小情緒,沒想到那維萊特就這麼坐在了自己身旁,還要跟自己聊天,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身體微微一僵,眼神也變得有些慌亂,臉頰不自覺地泛起一抹紅暈。
但緊接著,芙寧娜臉色一變,故意扭過頭去,裝作傲嬌的樣子,提高了音量問道:“乾嘛?”
那語氣裡雖然很不耐煩,但細細一聽,又夾雜著些許期待。
那維萊特看著芙寧娜這傲嬌的模樣,深吸一口氣,語氣誠懇地道歉道:“抱歉,最近幾天,有點冷落你了,惹你不高興了。”
芙寧娜被那維萊特突如其來的道歉給弄得一愣。自己沒聽錯吧?
她轉過頭看著那維萊特,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
“你是向我道歉嗎?我還真沒想到能等到這一天……我還以為,你會等我自己消氣,然後等我灰溜溜的回沫芒宮,然後看我笑話呢。”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是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在說著。
那維萊特依舊溫柔地看著芙寧娜,輕輕地伸出手,想要觸碰她的肩膀,但又猶豫了一下收了回去。
“很抱歉,那天在沫芒宮,你的安全受到了‘達奇’的威脅,正是敏感的時候,但我卻沒考慮到你的感受。”
芙寧娜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那天發生的事情。
那天那維萊特的所作所為著實讓她窩了一肚子火,哪怕現在回想起來,那種憤怒感都沒有消退。
可這會兒,當耳邊傳來那維萊特誠摯的道歉聲時,那股怒氣,卻消散了許多。
“我確實很生氣……你寧願信愚人眾都不信我……”
她深吸一口氣,語氣緩和了下來。
“但,我也能理解你,畢竟你,你那一段時間也挺忙的,又是要處理少女連環失蹤案的後續,又要整肅楓丹的公務員體係,還要,處理審判活動……”
“這壓力可想而知,當時我也是有些任性了。”
那維萊特見芙寧娜原諒了自己,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微微欠身,真誠地說道:“謝謝你的理解……”
芙寧娜聽著那維萊特的話,心情也在這三言兩語的道歉下,好了許多。
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俏皮地說道:“也謝謝你的道歉,我的心情好多了。”
……
之後,那維萊特陪著芙寧娜一起坐在石頭上,靜靜的坐著。
過了幾分鐘後,他輕輕咳嗽了一聲,開始主動聊起下一個話題。
“夏沃蕾送來的預言石板我收到了,你真的覺得那隻是某個人的塗鴉嗎?”
芙寧娜見那維萊特問起這個事情,先是微微一怔,隨後無奈地苦笑一聲。
她雙手抱在胸前,自言自語地抱怨道:“我就知道……你跟邵雲一樣。都喜歡破壞氣氛,就不能讓這種和諧的氣氛,多維持一會嗎?”
其實,那維萊特也不想煞風景,但是,就連“深淵”都在想辦法拯救楓丹,他現在真的需要弄明白,芙寧娜到底要乾什麼!
芙寧娜揚起頭,高高抬起下巴,高傲、篤定地說道:“沒錯……那些石板不是塗鴉還能是什麼?”
“那則預言流傳了很久,保不齊,是兩三百年前,某個無聊的家夥,在石板上隨意留下的塗鴉罷了。”
“如果拿這塊石板當做預言的證據,完全是本末導致啊!”
一聽到“兩三百年”的這個時間線,那維萊特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兩三百年前?芙寧娜女士,你確定嗎?”
芙寧娜此時還沉浸在自己構建的邏輯之中,完全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她輕輕甩了甩那兩縷長發,順著自己原本的思路不假思索地說道:“當然確定!我對自己所說的話向來是有把握的。”
那維萊特見狀,知道自己已經找到了突破口,立刻問出了另一個問題。
“那麼,請問,你知道厄歌莉婭嗎?”
一聽到“厄歌莉婭”的名字,芙寧娜原本自信滿滿的神情瞬間有了一絲動搖。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遲疑,屁股不自覺地挪動了一下,遠離了一下那維萊特,雙手也下意識地捏緊了裙擺。
但她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有底氣些。
“呃……當然知道,上一任水神嘛……這是楓丹的常識問題……這件事,隨便問一個楓丹人,都能說出來。”
那維萊特並沒有被芙寧娜的氣勢所影響,依然保持著冷靜和沉穩,繼續問道:“那麼請問,厄歌莉婭是什麼時候死的?”
一聽到那維萊特問起上一任水神的死亡時間,芙寧娜瞬間瞪大了眼睛,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芙寧娜支支吾吾著,眼神飄忽不定,一會兒看向地麵,一會兒又偷偷瞥向那維萊特。
那維萊特靜靜地看著芙寧娜,見她始終不回答這個問題,他輕輕歎了口氣,然後不緊不慢地幫她回答了這個問題。
“厄歌莉婭是五百多年前死的。而你說,那三塊神秘的石板是三四百年前的產物,並且是根據預言所繪畫的。”
“現在問題來了,為什麼,石板上會有早已離世的厄歌莉婭呢?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芙寧娜聽著那維萊特的話,隻感覺自己的腦袋裡像是有無數隻蜜蜂在嗡嗡作響。
“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