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白淞鎮的墓地籠罩在一片淡淡的暮色之中。
夕陽將一片片墓碑染成了溫暖的橙黃色,卻又在陰影處投下了長長的、寂寥的影子。
芙寧娜孤身一人站在墓地之中,她的身影在夕陽下拉得很長很長。
她的臉上掛滿了淚水,晶瑩的淚珠在夕陽的映照下閃爍著點點光芒。
回想起剛才那維萊特對自己說的決絕的話語,芙寧娜的心就像被千萬根針紮一樣疼痛。
她邊哭邊自言自語道:“我沒有忘記他!我記得每一個人的樣子,那維萊特,我不冷血,我隻是……”
芙寧娜想要將心中的哀傷傾訴出來。
然而,話剛一出口,她就立刻止住了這個想法。
“可我……不,我不能就這樣放棄。我需要等待,一定會有解決辦法的。‘她’答應過我的,一定會有解決辦法的!”
就在這時,一股刺骨的寒風突然從芙寧娜的後脖頸猛的灌進了她的後背。
這股寒意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微微縮了一下。
“怎麼這麼冷……”芙寧娜喃喃自語道,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這股寒意來得如此突兀,完全沒有任何征兆,就像有什麼不祥的事情即將發生。
還沒等她從這股寒意中回過神來,一個低沉而富有誘惑力的男性聲音突然在她身後響起。
“你好,小姐。”
這聲音帶著一絲詭異和神秘,讓芙寧娜的心臟猛地聽跳了一拍。
她眼中原本流淌的淚水也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芙寧娜迅速轉過身,警惕地看向突然出現在她身後的神秘人。
“你是誰?是白淞鎮的居民嗎?”芙寧娜的聲音中雖然帶著一絲顫抖,但更多的是好奇和戒備。
隻見眼前的“人”,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禮帽,穿著一件黑色的西裝。
西裝的領口處露出一小截白色的內襯,與黑色的西裝形成鮮明的對比,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一條黑色的領帶整齊地係在他的脖子上,臉上留著兩撇精心修剪過的八字胡。
然而,最讓人印象深刻的還是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難以言喻的神秘氣質。
這種氣質既像是來自黑暗的深淵,又仿佛蘊含著無儘的智慧和誘惑力,讓人不禁想要一探究竟。
聽到芙寧娜問自己是誰,高帽男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語氣說道:“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我不記得了。”
芙寧娜看著眼前這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家夥,感覺很莫名其妙。
她不禁想,這世上真的會有人不知道自己是誰嗎?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你不知道你是誰?”芙寧娜難以置信地重複了一遍,“好奇怪啊。”
高帽男似乎對芙寧娜的反應並不在意,順勢反問道:“你不也一樣嗎?你又是誰呢?一個舞台上的提線木偶,一個坐在椅子上的吉祥物?”
“你看似胸有成竹,實則毫無主見,絲毫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芙寧娜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就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立刻反駁道:“你什麼意思?什麼提線木偶,吉祥物的,我乃水之魔神,芙卡洛斯!楓丹的水神!”
她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怒意,對高帽男的話感到非常不滿。
緊接著,芙寧娜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眼前這個奇怪的家夥,厲聲道:“還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是誰?人總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誰吧!”
“要不然,我叫警備隊把你這個行蹤詭異的家夥抓起來!”
高帽男語氣平靜地自我介紹道:“我是個會計,你懂的,算算賬之類的。”
芙寧娜聽到“會計”這兩個字,不禁撇了撇嘴,對這個職業並不太感興趣。
她隨口回應道:“哦,會計啊……那你是從楓丹廷來這裡旅遊的咯?不過你挑的時間可真不湊巧啊!”
高帽男聞言,轉頭看了看白淞鎮墓地附近的景象,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評價道:“旅遊?嗯,這裡的風景確實不錯呢。”
芙寧娜見狀,心中暗自嘀咕,這墓地有什麼好看的?
她忍不住吐槽道:“墓地有什麼好看的,你還真是個怪人!”
然而,高帽男並沒有在意芙寧娜的話語,反而順著她的話繼續說道:“那你呢?你為什麼會來這裡呢?”
“難道是因為另一個‘你’沒有告訴你現在該怎麼做,現在聽到科莫死了,而你無法做出應對,所以你感到迷茫了嗎?”
芙寧娜聽到這句話,心中猛地一緊。
她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恐地看著高帽男,聲音略微顫抖地否認道:“你……你在說什麼胡話呢?我怎麼聽不懂!”
高帽男意有所指的說道:“這就是為什麼我說的,你不知道你是誰,因為你是一個出色的演員;我見過一個演了二十年的‘演員’,他的技藝比你差一點。”
芙寧娜見對方看似知道自己的一切,但說話又是含含糊糊的,便警惕的說道:“我……你在胡說些什麼,我就是水神!表演隻是我的興趣愛好。”
說到這,芙寧娜注意到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問道:“不對,你到底是誰?你應該不是楓丹人!楓丹人應該都認識我才對!”
高帽男沒有被芙寧娜轉移話題,繼續說道:“我認識你,你是個明星,不是嗎?”
“但,所有的楓丹人消失在水裡的預言馬上就要應驗了,你很恐懼,你的恐懼召喚我而來,我將滿足你的願望。”
芙寧娜一愣,有些動搖的說道:“我的願望?”
高帽男見芙寧娜有些心動,便趁熱打鐵地說道:“與其坐以待斃,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