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安珊點了點頭,答應道:“哦,知道了。”
……
邵雲小心翼翼地朝著吉他聲傳來的方向走去,吉他聲和歌聲是從二樓的一個房間裡傳出的。
邵雲跟隨著歌聲傳來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走上樓梯,他的心跳隨著步伐的加快而愈發劇烈。
當他走到二樓時,歌聲變得更加清晰。
iabueito.todoocausaapasiondeunaujer.”
翻譯:好像我祖父的一杯龍舌蘭酒,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女人的芳心。)
隨著吉他聲與這道猶豫的男性聲音一同結束,邵雲舉著牛仔左輪手槍,推開了二樓的一間房門。
房間內,光線有些昏暗,邵雲的目光落在了一個身影上。
那個男人頭上戴著一頂墨西哥草帽,身穿一件灰色的外套,正背對著邵雲坐在一個箱子上,彈奏著一把破舊的吉他。
邵雲緊緊握著手中的槍,槍口對準了那個男人,透露出複雜的情緒說道:
“哈維爾……你好,老朋友,好久不見。”
深淵幻化的“哈維爾”並沒有被邵雲的出現所驚擾,他緩緩放下手中的吉他,依然背對著邵雲,用一種輕鬆的語氣回答道:
“嘿,兄弟,很高興能見到你。”
邵雲抿了一下嘴唇,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
“但見到你,我心情倒是很複雜。”
哈維爾一聽,立帶著墨西哥口音,笑著說道:
“迷茫嗎?沒錯,我也感到很迷茫,你懂的,這裡不是墨西哥,但又很像,我們是下地獄了嗎?哈?”
邵雲沒有回答,他隻是靜靜地看著哈維爾。
哈維爾繼續說道:“不過,有一點我很奇怪,為什麼我依然會感到饑餓?”
他站起身來,轉過身,麵對著邵雲。
“隻不過,這次我偷食物的時候,沒有遇到達奇收留我了……”
邵雲抿著嘴唇,開口說道:“我不想過多地解釋這件事,但你要知道,你並不是真正的哈維爾。”
“你隻是深淵‘盆栽’根據我的記憶幻化出來的敵人。”
哈維爾的目光落在了邵雲手中的武器上,他伸出手指,指著那把槍,語氣有些調侃地說:
“你說的這些事情可真是夠奇怪的。拜托,你現在不會真的打算殺了我吧?哈?要不我們先聊聊?”
邵雲看著哈維爾,發現他手中拿著的吉他。
他將槍收進了槍套裡,然後用一種複雜的神情看著哈維爾,說道:
“我並不想殺了你,但是,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哈維爾並沒有回應邵雲的話,而是突然轉移了話題,問道:“那個果園裡長著牛角的女孩是誰?”
邵雲一愣,他沒想到哈維爾會問起瓦雷莎。
沉默片刻後,他還是如實回答道:“她叫‘瓦雷莎’。”
哈維爾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嘴裡低聲嘀咕著:
“我聽藍尼說過一些什麼,好像是什麼彩虹、雨露、豐收與農業女神‘姆巴巴·姆瓦納·瓦雷莎’。”
邵雲一聽這話,好奇地問道:“藍尼跟你聊過這些嗎?”
哈維爾揚起下巴,不緊不慢地回答道:“何西阿讓他多讀書,你忘了嗎?”
緊接著,哈維爾的語氣變得友善起來,他輕聲說道:“總之,麻煩你替我跟她道個歉……”
“我實在是太餓了,但這一回,我沒有遇到達奇收留我。”
邵雲凝視著哈維爾,沉默片刻後,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我並不想殺了你,你其實還算不錯,至少在一切分崩離析之前。”
哈維爾聽著邵雲所說的“一切分崩離析之前”,皺起眉頭,遲疑地問道:“所以,達奇真的瘋了嗎?”
邵雲緩緩地搖了搖頭,沒有對達奇的狀態做出任何明確的評價,隻是淡淡地說道:
“我不清楚,但是,那些對我來說都已經算是另一個世界的事情了……”
哈維爾的目光落在邵雲腰間的槍套上,他指了指那把槍,直截了當地問道:
“那麼現在,你是打算殺了我嗎?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邵雲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決絕,如實回答道:“為了我的家人。”
哈維爾看著已經將手放在槍套上的邵雲,他同樣將手放在了腰間的槍套上,回答道:“你清楚的,我不會坐以待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