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芭拉聽完鐘離的解釋,雖然知道他不介意自己,但嘴上依舊還是道歉,表明自己的態度。
“抱歉……真的非常抱歉……”
“主要是我一開始不知道您是岩神,要是知道的話,我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偷拿您東西的事,請原諒我的魯莽……”
鐘離看著低頭認錯、態度誠懇的芭芭拉,緩緩微微點了點頭。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其實也明白,芭芭拉當初根本沒辦法提前跟自己商量竊取信仰之事。
畢竟不是誰都能像魈那樣,凡事都想著向自己報備,哪怕找不到他本人,也會對著七天神像認真“打報告”,將大小事宜一一說明。
芭芭拉一個蒙德的祈禮牧師,既不知道他“假死”的真相,也沒有能直接聯係到他的渠道,情急之下做出極端選擇,雖有錯,卻也並非不可理解。
不過,理解歸理解,鐘離是不介意芭芭拉為複活巴巴托斯,從璃月借走民眾對摩拉克斯的信仰之力。
但做出了事情,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
“不過,雖然我不介意你借走璃月人對摩拉克斯的信仰,但有件事必須說清楚。”
“你利用了刻晴,借著她主導廟會的機會暗中行事,這件事與信仰無關,咱們得一碼歸一碼,你需要為此做出彌補。”
芭芭拉一聽這話,原本因鐘離寬容而稍稍放下的心,瞬間又懸了起來。
“這……那我需要怎麼彌補?隻要能彌補刻晴小姐,隻要不影響複活巴巴托斯大人的計劃,我什麼都願意做。”
此刻的鐘離,心中早已打起了小算盤。
他回憶起自己與艾莉絲建立的合作,也清晰地意識到,自己與邵雲終歸是走上了對立麵。
而現如今,凝光那個被自我奴化成邵雲“奴隸”的璃月話事人,也到了該想辦法處理的時候。
總不能讓璃月一直被這樣一個受製於人的領導者掌控。
他想起,之前曾芭芭拉說過的那些感人肺腑、連他都頗為認同的話。
本以為這場廟會可以起到積極的教養作用,可如今看來,那些作用根本沒起效。
既然如此,芭芭拉是不是該“幫忙幫到底”,為璃月的局勢再出一份力?
於是,鐘離決定欲揚先抑,先將話題引向過往,緩緩開口問道:“不知芭芭拉小姐,你對璃月現如今的狀況有何看法?”
“另外,你還記得你之前說過的話嗎?”
“你曾提及,要通過這次廟會,宣揚璃月的文化,借此約束璃月人心中的貪婪,讓大家在追求利益的同時,也能守住本心。我記得沒錯吧?”
聽到鐘離精準複述自己當初隨口說的話,芭芭拉的心簡直要原地崩潰。
不是吧?神的記性都這麼好嗎?
自己當時就是為了算計刻晴,進而竊取岩神夕陽,隨口打了個“約束貪婪”的幌子,怎麼過了這麼久,鐘離還能一字不差地記下來?
完蛋了,這下想蒙混過關都難了!
早知道當初就不瞎說話了,現在好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還被岩神抓了個正著。
鐘離看著芭芭拉這副閃爍其詞、明顯心虛的模樣,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但他卻還是故意使出了激將法,問道:“看你的表情……你當時不會隻是為了搪塞刻晴,隨口說說而已,根本沒當真吧?”
“不!不是的!”芭芭拉一聽鐘離戳中了自己的心思,連連搖頭否認,大腦飛速運轉,隨口編造出一個看似合理的借口。
“我隻是……我隻是一個蒙德人,而且隻是西風教會的祈禮牧師,平時頂多幫民眾療傷、祈禱。”
“隻能看出璃月當下有些‘過度逐利’的端倪,根本沒有從政經驗,不知道該怎麼真正落實那些想法啊!”
說到這裡,她咽了口唾沫,為了讓借口更可信,開始引經據典,舉起了蒙德的曆史例子來佐證。
“您知道的,自溫妮莎大人帶領民眾推翻蒙德舊貴族時代後,西風教會就被徹底剝奪了參與政治的權利,我根本就沒有這方麵的經驗啊。”
芭芭拉這可不是撒謊,當初蒙德舊貴族時代,當時的西風教會跟勞倫斯家族勾結,欺壓民眾。
等溫妮莎終結舊貴族時代後,蒙德的西風教會可以說是隻承擔了社會救濟,教育之類的的責任。
現在西風教會想插手蒙德政治,去特麼的,敢伸手就剁手!
這也是當初琴跟芭芭拉的父母離婚的原因,畢竟一個是教會的樞機主教,一個是古恩希爾德家族的人。
很難不讓人聯想到舊貴族時代啊!什麼西風教會想借貴族勢力重回政治舞台啊,諸如此類的。
鐘離看著百般推脫的芭芭拉,沒有再繞圈子,而是直視著芭芭拉的眼睛,痛陳利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