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結束後的第三天。
過去三天裡,刻晴與芭芭拉兩人按照分工分頭行動。
刻晴在部門內部聯絡不滿凝光的官員,芭芭拉則拿著“發簪”,按照資料上的名單拜訪商家與潛藏的有識之士。
可結果卻遠超所有人的預料,聯絡效果隻能用“糟糕”來形容。
刻晴、芭芭拉,乃至在背後出謀劃策的鐘離都低估了凝光借用邵雲的威名的後果。
他自己整理的資料,還是落後於時代了。
整個璃月,七成的商家是凝光的,兩成的商家名義上是獨立自主的,要靠著凝光吃飯。
剩下的一成,要麼是國外的商家,要麼都是不成氣候的小商小販。
如今的凝光,早已不是單純的“天權星”,而是成為了璃月真正的“女王”。
她的一句話,就能決定一個商家的生死;她的一個決定,就能改變璃月的商業走向。
此刻她的風頭,絲毫不輸仙治時代的岩神摩拉克斯。
鐘離看著最新整理的情報,不得不承認,凝光確實是難得的人才。
從一個普通人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置,統治的能力,連他都忍不住感慨。
“這隻金鳳凰,確實有翱翔九天的本事。”鐘離惋惜道:“可惜啊,你為什麼偏偏要跟邵雲站在一起呢?”
眼下的困局是顯而易見的,凝光樹大根深,勢力早已滲透璃月的方方麵麵,僅憑刻晴與芭芭拉的力量,根本無法撼動。
而他作為“已死”的岩神,又不能讓仙人明麵出手乾預人治璃月。
鐘離沉默良久,既然軟的不行,硬的也難,那就隻能用些‘特殊手段’了。
雖然下毒不光彩,但他鐘離,從來都不是什麼慈悲之神。
該狠的時候,必須狠!
……
在鐘離的授意下,芭芭拉這個白手套,拿著毒藥找到了刻晴,準備講述了毒殺凝光的計劃。
推開刻晴租住的房間,芭芭拉看到刻晴正趴在桌上,手指無意識地戳著名單上的名字。
她輕咳一聲,打斷了刻晴的思緒,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刻晴小姐,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刻晴抬起頭,看到芭芭拉手中攥著的瓷瓶,心裡莫名一緊。
“怎麼了?這是什麼?”
芭芭拉走到桌前,將瓷瓶輕輕放在桌上,瓶底與桌麵碰撞發出一聲輕響,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響亮。
她避開刻晴的目光,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個字。
“毒……”
“毒?”刻晴聽到這個字,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連連往一旁退了兩步,人都懵了。
刻晴不是什麼傻子,這毒肯定是給凝光下的啊,這怎麼能行啊!
“你的意思不會是……要對凝光下毒?這怎麼能行!我們是要改變璃月的現狀,不是要做這種陰私的事情啊!”
芭芭拉看著刻晴激動的樣子,心裡也滿是無奈,自己也隻是一個傳話的啊。
“刻晴小姐,我也知道這不對,可你想想,這幾天的走訪下來,我們能找到的、真正願意站在我們這邊的人,一個巴掌都能數出來。”
“而且,我們接觸的人越多,暴露的風險就越大。”
“說不定,凝光已經在派人跟蹤我們了,你敢賭嗎?賭凝光不會先對我們下手?”
刻晴她雙手抱在胸前,她的良心在瘋狂呐喊,告訴她不能這麼做。
凝光就算再獨裁,但用下毒這種手段對付她,不僅突破了道德底線,更違背了她作為玉衡星的初心啊。
人要光明磊落啊!
“可是,下毒還是……還是太突破下線了啊!我們可以再想想彆的辦法,哪怕再難,也不能用這種手段!”
芭芭拉看著刻晴的堅持,心裡五味雜陳。
可她欠鐘離的人情債,也讓她沒有拒絕的資格。
她隻能硬著心腸,繼續勸道:“那你想怎麼辦?眼睜睜看著凝光繼續做大做強?”
說著,芭芭拉故意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攤了攤手。
“我是無所謂,我是蒙德人,你放棄了,我直接回蒙德,璃月怎麼樣都跟我沒關係。可你呢?刻晴小姐,你能放棄嗎?”
她盯著刻晴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現在不搏一搏,璃月的未來就真的沒救了!”
刻晴看著桌上的瓷瓶,依舊有些猶豫。
“可是,下毒……實在是勝之不武啊!”
芭芭拉看著刻晴痛苦掙紮的模樣,她知道,自己作為鐘離的“白手套”,能做的都已經做了。
傳遞計劃、分析利弊、施壓勸導,剩下的,終究隻能交給刻晴自己決定。
她不再多言,隻是伸出手,將桌上的瓷瓶拿起來,遞到刻晴麵前。
“現在,就看你的決心了。是璃月的未來重要,還是……你心裡的那點底線重要。”
芭芭拉沒有把話說完,她靜靜地看著刻晴,等待著最終的答案。
刻晴看著芭芭拉遞過來的瓷瓶,有些絕望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