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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雲看著夏洛蒂走到地下室臥室,看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凝光,又聽夏洛蒂語無倫次地講完事情的來龍去脈。
從凝光用談判手段套話,到自己將秘書死訊說漏嘴了,再到凝光情緒崩潰昏過去,他太陽穴突突直跳,看著夏洛蒂的眼神裡滿是無奈。
“你這個人啊……也太實誠了吧。”邵雲蹲下身,伸手探了探凝光的鼻息,確認還有呼吸後才鬆了口氣,語氣裡帶著點哭笑不得。
“楓丹的水是不是真有點什麼問題?這種能直接把人逼瘋的消息,你怎麼就這麼直白地說了?”
他實在沒料到,夏洛蒂身為記者的“實誠”,居然會在這種時候捅出這麼大的簍子。
夏洛蒂站在一旁,低著頭委屈巴巴的說道:“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啊!誰知道凝光大人那麼會套話,我根本扛不住她的追問,腦子一熱就說漏嘴了。”
她也很後悔,可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邵雲沒再繼續指責她,畢竟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凝光安頓好。
……
總而言之,凝光因為接受不了自己的三個貼身秘書就這麼被刻晴殺了,直接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邵雲雖然不會把凝光當女王供著,但他也不會真的把凝光當成狗,當成奴隸去虐待。
既然生病了,那就好好休息吧。
至於夏洛蒂,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新聞,留在納塔也沒什麼意義了。
但,出於對凝光的歉意,她在差旅費中擠出了點摩拉,然後就連夜離開納塔,回楓丹去寫新聞了。
至於她想怎麼寫報道,那就不是邵雲應該管的事情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凝光緩緩睜開眼睛時,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像灌了鉛一樣。
她動了動手指,才發現自己躺在熟悉的床上,身上蓋著柔軟的被子。
緊接著,凝光感覺自己身上怎麼空蕩蕩的?身上隻穿著貼身的內衣。
誰給我換的衣服啊?
“頭好疼……”她輕聲呢喃,掙紮著想坐起來,卻因為身體還很虛弱,剛撐起一點又倒回床上。
她盯著天花板想起昏迷前的畫麵。
夏洛蒂說的“她們都死了”,自己失控的嘶吼,還有三位秘書曾經的聲音……這些記憶讓她心臟陣陣抽痛。
就在凝光蘇醒的時候,床旁傳來一聲輕柔的問候:“哦,凝光,你醒了啊。”
凝光循聲望去,隻見熒正坐在床旁的木椅上,手裡拿著一本翻到一半的書,顯然是在看護她的時候隨手翻看的。
熒見她醒了,立刻合上書本。
本來是申鶴看護的凝光,可是小寶寶“曦”餓了,要喝奶。
無奈之下申鶴隻能去給寶寶喂奶,看護凝光的事情就隻能交給熒了。
申鶴:我是衝奶粉哦,彆想歪了,我沒有的啊!寶寶喜歡我用奶瓶喂她的……)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頭還疼得厲害嗎?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熒又問了兩句。
凝光抬手捂著發沉的額頭,昏昏沉沉的腦袋還沒完全清醒,聽到熒的問題,下意識地先問了時間。
“熒,現在是幾點了?”
她總覺得自己昏睡了很久,心裡隱隱惦記著還沒完成的家務。
熒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房間牆上掛著的掛鐘,如實回答道:“晚上七點二十七分了……你還記得白天發生的事情嗎?”
“你白天聽夏洛蒂說你的三個秘書都死了,一時急火攻心,就直接昏過去了。”
凝光此刻的關注點完全在“晚上七點二十七分”這個時間時,掙紮著就想掀開被子下床。
“這麼晚了?不行,我得去做飯!大家肯定還沒吃晚飯呢!”
顯然凝光還沒從急火攻心的虛弱中恢複過來,剛撐起身體就晃了一下,差點又倒回床上。
在她心裡暗示中,“幫傭”的職責成了一種本能,哪怕剛剛經曆了足以擊垮她的打擊,但下意識的還是想到的,不能耽誤家裡人的晚餐。
“好了,聽話,先躺好。我們早就吃完晚飯了,都是特意給你做的!”
說著,熒將早已準備好的床上小桌板搬了過來,穩穩地架在凝光的床鋪上。
隨後,她又跑上廚房端進來為凝光做的清淡晚餐。
“這粥我熱了三四遍了,就怕你醒了吃涼的不舒服。”熒一邊將飯菜一一擺到小桌板上,一邊笑著說道,眼神裡滿是細致的關懷。
凝光看著眼前冒著熱氣的晚餐,眼眶微微發熱。
她低下頭,手指輕輕捏著被子的邊緣,很是自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