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一下少了好幾個皇子,然而對於長安的繁華來說,卻幾乎沒有任何的影響。
在禮部下轄的官方報紙的宣傳下,原本還擔心是皇家內部繼承人事情上出了問題的百姓們,也都明白過來,這並非是對繼承者的打壓。
而恰恰是當今天武皇帝陛下,對太子的倚重和栽培重視。
“下一站,西城坊中路口,請要下車的旅客提前在右後側車門準備下車,注意帶好隨身物品.......”
一輛至今在絕大多數大唐人眼中,都很新奇又特彆,模樣像是貨車車廂一樣的有軌電車之中,售票員兼播報員的工作人員,正在按照培訓的那樣,進行著自己新一天的工作。
“長孫兄,這有軌電車當真奇妙啊,比之馬車方便,還可在城內運營,如今我等所轄城池皆已然通了電網,運營也都穩定下來,此行不知可否申請將這有軌電車,也在我等轄區施以建設。”
一個靠後的車窗位置的座位上,長孫衝聽到身邊好友的話語,微微回神。
“岐州有金礦支撐財政,且輕工業和繅絲產業也都不錯,此事或是可與工部商議一番,不過我所轄製的陝州恐怕卻是要再等等了。”
長孫衝說著,又是幽幽歎息一聲。
陝州自然不是什麼窮苦之地,也算不上貧瘠。
但其本身卻是相對來說比較複雜的,按理來說,他長孫衝作為當今“大唐河神”長孫無忌的嫡長子,當今天武皇帝的表兄,再怎麼也不至於被分配到那個地方。
但奈何,自家那個老爹已經為了成神有點子入魔了。
他承受不起死前再有任何的汙名,不僅僅他長孫無忌而言,作為嫡長子的長孫衝更是如此。
甚至於,如今要說大唐頂尖勳貴之中,哪個家族最低調。
那毫無疑問便是頂尖皇親國戚的長孫家。
一旁,出身京兆韋氏的韋巨源看了一眼長孫衝,眼中帶著幾分羨慕。
當年因為京兆韋氏家主被佛門誆騙,信以為隱太子“死而複生”,後來致使滿門被株連,若非當初的韋貴妃深得帝心,加之當時還是太子的天武皇帝陛下寬宏大量。
京兆韋氏哪裡還會有將功補過的機會。
韋巨源也是因為管理南洋橡膠種植區,連年產量穩定,保證了國內工業所需,從而才得以被調回京畿道。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沒過一會兒,在經過了幾個站點之後,長孫衝終於是到了自家附近的有軌電車站點,從此下車。
韋巨源起身行禮。
“長孫兄今日剛剛回府,在下不便叨擾,但請準許在下三日之後登門,也替我京兆韋氏當年之事,向長孫大人登門致歉。”
長孫衝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長孫府。
以如今長孫無忌的功勞,當初被褫奪的趙國公爵位,早就可以恢複了,隻不過這老頭子滿腦子都是“大唐河神”的未來美名。
當今聖上,甚至是太上皇幾次要給他重新賜爵,都被他謝絕。
長孫府建設的也是相當華麗,隻不過,在其華麗的背後,卻到處都能夠看到縱橫似河流河道般的沙盤或是假山山巒。
甚至就連涼亭之中的棋盤邊緣,都是山脈和水流的雕刻走勢。
搖椅輕輕搖晃,茶香嫋嫋。
當長孫衝見到一邊蹙眉,一手舉著一個放大鏡,正看著手中一卷書卷的父親長孫無忌的時候,差點沒有認出來對方。
頭發已經全白,但發量倒是不減,至少比他這個當兒子的似乎要濃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