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徐總的這項要求,肖館長顯得很“謹慎”,表現出處處為難的樣子。徐總是明白人,當場讓李秘書拿出三個紅包後,又讓李秘書包了一個紅包,總共四個,分發到肖館長、張副館長、莫助理和我的麵前。
肖館長沒有收下這個紅包,張副館長和莫助理是萬萬不敢收下的,我隻是一名局外人,靜觀其變。
肖館長沒有收下麵前的這個紅包,讓徐總多多少少有些騎虎難下,李秘書連忙對著肖館長敬著酒說道“肖館長,小李敬你一杯,你看大家都放著筷,不吃菜,菜涼了就不好吃了。”肖館長隻是稍稍舉了舉杯,喝了一小口,而後放下酒杯,對著徐總說道“今天這裡的都不是外人,我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小子幾年前也就是一個小作坊式的加工廠,一年賺到頭,養家糊口還很難說,到如今,你現在一年閉著眼睛就能輕輕鬆鬆的賺個六位數,這等變化靠誰?”
徐總點頭哈腰的說道“全仗肖館長抬舉。”
“錯,靠我?那你真抬舉我了,你不是靠我,也不是靠張副館長,而是靠死去的人,這話我沒說錯吧?”肖館長“大義凜然”的說道
“是是是,肖館長說的是。”
“今天為何把這檔次宴席改為小蔣的接風宴,徐總,你能明白嗎?”
徐總撓了撓頭,想了一下,終究還是搖了搖頭。
“咦,肖館長怎麼會提及我呢?這個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獨自也想不通。
肖館長不冷不熱的對著徐總說道“想不明白吧?那我來告訴你答案事業單位是壟斷行業,容易滋生腐敗,所以我們的行業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通過到其他單位去行業體驗,來監督其他單位的工作情況。小蔣是心理谘詢中心調過來行業體驗的,這檔口,徐總你來跟我提這檔事,是不是為難我了?”
老狐狸,絕對的老狐狸,這個肖館長拿著我說事不說,還編造一個漏洞百出的借口,如果我真是過來監督工作的,你肖館長還敢把我往這裡帶?你肖館長還能敢在我的麵前說出你們行業裡的內幕?
隻能說,這話再也明顯不過了,肖館長他們還沒吃飽呢。
多出500元一個月的毛利率至於這樣嗎?沒辦法,肖館長是做殯儀館這一行的,他懂得鬼要見相才能入“床”的道理,同樣也知道,徐總絕對不會為單單多出500元每月的毛利率來這樣“鋪張浪費”,可以說肖館長“掌握”了徐總的“命脈”。
我相信,肖館長的意圖在場所有的人應該都明白。
徐總有些不安,在桌下用腳碰了碰身旁的李秘書,示意李秘書給圓圓場。李秘書頓時滿臉堆笑的走到肖館長身旁,故意輕撞了一下肖館長說道“肖館長,你的話我們懂,蔣哥是客,我們做東的自然虧待不了他,就是不知道蔣哥喜歡些啥,肖館長、張副館長和莫助理也幫著提示提示,我們對於這樣的提示也不會視而不見的呦。”
肖館長一聽這話到位了,“哈哈”的笑道“小蔣,你喜歡些什麼儘管說嘛,都是自家人,也不要拘謹。”說完,肖館長一隻手順勢摟到了李秘書的腰間。
對於如此齷齪場麵,我發現我真的被利用了,名義上說是給我安排了接風洗塵的酒宴,實際上利用我作為談判的砝碼,給殯儀館的這些人“增加福利和收入”。但在職場混跡多年,也讓我明白,“出淤泥而不染”是萬萬要不得的。肖館長是最最明白的人,隻有一起“下了水”才會真正的和你合作,如果你“格格不入”,對不起,連行業體驗的機會也不會給你,誰知道你是不是來鬨事的呢?
那我應該怎麼回答呢?喜歡錢,那完蛋了,徐總他們肯定給你錢,收了賄賂,就等同於上了賊船,下都下不來。這年頭,隻有一樣東西,送禮了不算受賄,那就是性賄賂。
女色,是不構成賄賂罪名的,大不了算是。
於是,我頭也不抬的就說道“我好女色。”
這話一說,在場的男人倒是沒什麼,倒是驚壞了李秘書和我身邊的莫曉蘭,莫曉蘭帶著一種鄙夷的眼神看著我,讓我有點羞愧難當,李秘書倒是反應很快,順口說道“想不到蔣哥也是性情中人呀。”
肖館長說道“嗬嗬,小蔣,這也隻能適可而止呀,傷身。”說完,對著李秘書的大腿捏了一下。
張副館長在旁插話說道“徐總,你也應該明白了吧?這事辦好了,大家都能方便。”
徐總一味的點頭說道“明白,明白!”
一頓所謂的接風宴,就在如此尷尬的局麵中收場。
宴席結束,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走出飯店,炎炎烈日把我的眼睛都能晃暈。肖館長走上前來,拍著我的肩膀說道“小蔣,你也不用回殯儀館了,差不多就下班了,明天幾點到?莫助理給你安排了嗎?”
“明天淩晨四點到,都安排好了。”
“好!今兒要好好休養好呀。”肖館長一臉色色的樣子讓我覺得有些心慌。隨後,張副館長走上前來,對著我說道“小蔣同誌,那我們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