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嚴點了點頭，隨即說道“那接下來我們就好好商談一下具體的細節吧。”
“豐兒，你去給我們拿點糕點熱湯來。”
李豐明白這是要讓自己回避，有些不情願，但還是乖乖離開了。
隨著房門關閉，李嚴和蔣琬開始交談起來。
兩人交談的時間很長，直到天色逐漸明亮才結束。
和蔣琬擦肩而過的李豐走進房間內，將一碗熱湯送上，服侍對方喝下的同時提醒說道:“爹，這蔣琬一向以正人君子自居，他的話不能夠完全相信。”
“這點還用你說？”
李嚴抬頭看了一眼麵前的兒子，放下手中的湯碗說道“諸葛村夫雖然為人卑鄙無恥，但正如飛蛾喜愛光明一樣，身邊所重用之人品性都不差，這個蔣琬也是一樣。”
“而且他剛剛從頭到尾都隻談自己想要的好處，根本沒提及丞相府的其他人，包括他的親信。”
“很明顯，他是在敷衍我們，根本沒有半點誠意！”
“如果我沒有猜錯，我們今晚的交談內容很快就會被他給告訴丞相府的其他人，甚至於那個冒牌貨都有可能知道。”
聽到這裡李豐更疑惑了。
“既如此，那爹您怎麼還和他談了那麼長時間？”
李嚴用手巾擦了擦嘴角，略微得意道“為父是想借此機會讓那個冒牌貨放鬆警惕，讓他覺得一切儘在掌握……等他最得意之時，再出手一舉將他打入塵埃。”
李豐撇了撇嘴，對自己父親的這番話不以為意。
從昨天半夜開始，他們的那些支持者以及親信就逐漸被薑維給抓了，到今天早上應該抓了個七七八八。
沒有足夠的人手和兵馬，你拿什麼將彆人打入塵埃？
看到兒子這副模樣，李嚴哪裡不明白對方在想什麼，但他這回沒有繼續說教，而是從抽屜裡拿出一封早已寫好的書信:“你親自將這封書信送出去，就說第一階段的計劃已經完成，可以開始下一步了。”
李豐不想當信使，但也不敢違抗自己這個父親，不情不願的離開了。
等他喬裝改扮走到外麵的時候已經天色大亮，街道上也出現了稀稀落落的人群。
除了偶爾幾個東張西望打聽消息外，絕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時間趕往米鋪。
從這些排隊買米的百姓身邊經過，李豐能夠聽到他們的談話
“昨晚好亂啊，也不知道抓捕了多少魏國細作。”
“抓捕魏國細作？我怎麼聽說是丞相反了？”
“放屁。”
“諸葛丞相什麼身份？人家要是造反的話用得著等今天？”
“就是，而且你沒看到城門已經重新打開了嗎？”
“有哪個造反的人會在沒有徹底掌控局勢之前打開城門放任百姓進出？”
“那你說丞相為什麼封鎖皇宮？”
“你這消息得多落伍啊，自然是為了方便查案啊！”
“你這才是放屁吧？查案用得著封鎖皇宮？”
“怎麼用不著？”
“這次的案子可是牽扯甚大，一個不好連陛下都會受到牽連，整個皇室都可能蒙羞，能不慎重嗎？”
“聽你的意思，這件案子是真的？陛下真的欺辱了朝廷大臣的夫人？”
“肯定啊！”
“你們想想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那影響會多惡劣呀？”
“要是換做我是丞相，肯定第一時間封鎖皇宮，將所有知曉內情的人抓起來。”
“……”
李豐感覺這裡麵有人在刻意引導話題，但現在的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也不再深究，匆匆離開。
……
隨著太陽升起，休息了一晚上，神清氣爽地蘇辰返回了城內。
他沒有第一時間返回丞相府，而是去了衙門，他今天要親自審案。
“丞相，妾身說的句句是實話……一切都是劉琰在誣陷。”
看著堂下哭得梨花帶雨的狐媚女子，蘇辰麵色有些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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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明白劉琰為什麼懷疑自己夫人和劉禪有染了。
這女人完全就是蘇妲己轉世，哪怕是哭泣都帶著深深的魅惑，連他都有些心動，更彆提劉禪這個不時想要選秀充實後宮的皇帝了。
不過審案不能夠隻憑猜測，還得講證據。
他將目光收回，開始翻閱案件的卷宗，很快，他就看出了問題，向一旁正恭敬站著的郭攸之詢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這份卷宗裡麵很多地方都是含糊其辭？”
“丞相恕罪！”
蘇辰的語氣還算緩和，但郭攸之卻是十分忐忑，連忙解釋說道“這件案子之中的幾個關鍵人物死了，很多東西根本沒辦法查實……”
經過郭攸之的一番解釋，蘇辰才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是負責記錄劉禪起居的官員死了，與之一起的還有幾名宮女太監。
更麻煩的是董允他們當初根本沒怎麼好好調查就將這些人的屍首給處理了。
這種情況下郭攸之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寫出一份完整沒有破綻的卷宗。
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的蘇辰也不再多加苛責，想了想，說道“既然很多事情已經無法再查證，那你就直接自己寫，一定要寫得‘證據確鑿’，不能夠讓人看出破綻。”
郭攸之現在還不知道蘇辰並不打算真的造反，還以為對方是要給劉禪潑臟水逼迫對方學獻帝禪位，連忙應下
“臣明白了。”
事情緊急，郭攸之也不耽擱，和蘇辰打了聲招呼就跑到旁邊的偏廳之中開始重新撰寫。
轉眼間，房間內就隻剩下了蘇辰和劉琰的夫人胡氏，對方年紀看起來比想象之中還要小，隻有十八歲。
在後世這就是個剛剛上大學的小姑娘，也虧劉琰那家夥下得去手！
真是禽獸！
蘇辰指甲輕輕敲著麵前的桌案，開始思索下一步，可胡氏的哭聲讓他始終集中不起精神來。
“夠了。”
蘇辰的聲音並不大，但還是把正在痛哭的胡氏嚇了一跳，怯生生的看著他，真是我見猶憐！
可惜，蘇辰不是紂王，不吃這一套。
平複了一下心情，蘇辰用平穩的語氣問道“你剛剛說傳言是真的，你和陛下之間……”
“不。”
胡氏被蘇辰的話嚇了一跳，也顧不得禮節，打斷說道“那些傳言都是假的，丞相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太後，太後能夠證明我的清白。”
“不對。”
蘇辰搖了搖頭，看著胡氏那充滿魅惑的眼神，語氣鑒定道“你就是和陛下有染，而且是陛下強迫你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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