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呂壹訓斥的秦博暗自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陛下親口責罵,那問題就不大。
當然,他也不能夠毫無作為。
在心中稍稍組織了一下語言秦博就開始為自己辯解:“我也沒辦法,這幾位都是朝廷棟梁,國之重臣……我們根本不敢用刑,隻能夠慢慢審訊。”
這話倒也不全是借口,朱據這些人不僅是朝廷重臣,皇親國戚,還是自家陛下的心腹。
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官複原職。
他們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亂來,對他們動刑。
沒有證據,沒有酷刑,想要從這些官場老油條口中問出東西實在是太過於困難了。
這些孫權也知道,當下沒有繼續追責:“帶朕過去看看。”
“陛下請。”
秦博如蒙大赦,趕忙在前麵引路,很快就來到了最裡麵的幾間牢房。
最外麵的騎都尉劉尚第一時間看到了孫權,連滾帶爬來到牢門前哭訴道:“陛下,臣是冤枉的啊!”
“臣從鑄造大泉當千開始就一直住在作坊那邊,根本就沒有任何泄密的可能。”
“……”
不得不說劉尚的嗓門是真的大,一下子就把裡麵的朱據和闞澤目光吸引了過來。
相比於劉尚這個沒臉沒皮的家夥,兩人就要矜持多了,並沒有哭喊,而是靜靜看著。
“夠了。”
孫權本來就煩躁,被他這樣一吵心情更差,忍不住吼了一句:“如果不是你泄密難道是朕泄密嗎?”
“我……”
劉尚語氣一頓,隨即將目光看向不遠處的朱據:“是朱將軍,他是最先拿到模板的人,肯定是他那邊泄密了。”
大泉當千的模板是朱據親自押送過來的,對方是第一個接觸的人也是三人之中最有嫌疑的一個。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朱據這位駙馬。
“沒錯,我是第一個拿到模板的。”看著眾人懷疑的目光,朱據並不畏懼,冷靜說道,“但我將模板交給闞侍中的時候,對方可是檢查過封泥那些的。”
身為中書令加侍中的闞澤點了點頭:“存放模板的木盒沒有任何被開啟過的痕跡,裡麵的封泥那些也是完好無損,除非朱將軍得到了陛下的印鑒重新製作了封泥,不然他就是無辜的。”
“這麼說這件事是你乾的了?”秦博第一時間將矛頭對準了闞澤。
“我可沒這麼說。”
“還狡辯。”
秦博不依不饒道:“朱將軍隻是押運模板,而騎都尉也隻是負責鑄造場地的安全以及保密工作,隻有你一個人能夠全程接觸整個造幣工作。”
“……”
秦博咬得很凶,似乎要把闞澤生吞了一樣,但闞澤很清楚,對方不過是在幫自家陛下把一些不好明言的東西說出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