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看？”
看著不緊不慢翻閱文書的蘇辰，蔣琬不知道他什麼想法，猶豫了一下說道：
“這些人已經越矩了，我覺得有必要敲打敲打。”
無論是長安這種富庶之地，還是涼州等窮鄉僻壤，魏國都治理得很好，他們根本沒有多少發揮的空間。
無法施恩於百姓。
短時間內倒還好，可要是時間長了，難免不會人心動亂。
“不至於。”
蘇辰將手中的文書放下，說道：“他們怎麼說也是幫受災百姓解決了難題，要是再計較這些反倒是顯得朝廷小氣。”
“……”
“再者說了，他們願意主動救災，不恰恰說明對朝廷有信心嗎？”
救濟災民一直是這些世家大族收買人心的手段，哪怕平日裡再苛刻也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
但隨著天災人禍的持續，這幫人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做出什麼收買人心的舉動了。
眼下能夠主動站出來就說明他們對大漢朝廷有信心，覺得他們能夠掌控局勢，能夠輕鬆解決災禍。
甚至看好他們一統天下！
“那這件事怎麼處理？”
蘇辰想了想，說道：“讓地方官府嘉獎，不過不要給什麼實質性的獎勵，可以寫文嘉獎，也可以給每家弄個牌匾之類的。”
“……”
大漢現在是不怎麼缺錢，可那是戰事還沒有開始。
一旦戰端開啟，目前積攢的這點家當不到半年就會完全消耗光。
雖然嘉獎這些家族用不了幾個錢，但能省一點還是省一點的好。
當然，就算真的富餘他也不會拿出實質性的錢財來嘉獎，
畢竟這幫人完全是在投機！
“我明白了。”蔣琬看向蘇辰的目光有些複雜，有驚喜也有擔憂。
驚喜的是蘇辰進步很大，三兩下就把這件事拉到了朝廷的掌控範圍內。
還從那些世家大族手中分得了一部分民心，聲望。
擔憂的是對方的反應太過於平淡了。
按照以往的經驗，一旦他露出這副模樣就說明心中還隱藏著未施展的殺招。
就像當初的稅製改革。
他們之前很多人都提議過一些類似的要求，但都被拒絕了。
還說大漢目前的稅製很好，不需要更改。
然而等大家徹底安心下來覺得沒什麼問題時對方卻是給了所有人雷霆一擊。
所有大型家族包括他蔣家在內，不得不分家避稅，家族凝聚力大不如前。
甚至有很多分出去的人和主家對著乾。
這要是再來一次，天下所有大族怕是要遭受滅頂之災。
“還有其他事嗎？”
“沒，沒有。”回過神來的蔣琬岔開話題道，“我隻是在想書館的事情。”
“馬上就能看到了。”
蘇辰知道蔣琬沒有說實話，但他也不揭穿，畢竟誰沒點自己的秘密呢？
……
馬車行駛的速度很慢，倒不是因為積雪太厚，而是路上的行人太多了。
長安今年的冬天和往常不一樣。
往年這時候大家都開始了“貓冬”，除了少數人外，絕大部分人都是呆在家裡不外出，但今年不同。
長安以及附近的很多男女都進入了工坊工作。
這些人的吃喝雖然都在城外，但他們的工錢卻是留給了家裡人。
圍繞著這些人的需求，整個長安城內多了很多攤販。
光是一個街道就有好幾個賣烤梨的。
其他各類吃食更是數不勝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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