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人不想說?”沈綰棠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問道。
江縣令心虛抬起眸子,臉上堪堪扯出一抹笑容來“沈大人此話差異,聖上派人前來,下官……下官又怎會不知?”
一時緊張,連話也開始說的不利索。
“聖上此次派我前來,特地告訴我秘密行事,江縣令當真是有本事,就連聖上身邊,都有你的人了。”
沈綰棠從容一笑,隻是那溫柔的眸子,卻叫人看了背後發涼。
江縣令雙腿一軟,瞬間跪倒在地。
整個身子蜷縮在地上,抖的活像是個篩子。
“下官,下官……”江縣令聲音也跟著顫抖。
許久不說,倒也是個有些氣節的。
“不若,我來猜一猜。”沈綰棠抬起眸子,心中卻早已有了答案,可卻仍然佯裝思忖片刻。
“是相國?”她開口。
江縣令身子猛地一顫。
看樣子,是猜對了。
沈綰棠沒有閒工夫在與她講這些無用的事情,她緩緩站起身來“江縣令不用害怕,我也並非窮凶極惡之人,我不過是想將在背後害我之人找出來罷了,放心,我不會將江縣令說出去的。”
留下一句話,沈綰棠便離開了縣衙。
隻是江縣令良久沒有緩過神來,官袍之下早已濕了一片,一股難聞的氣味緩緩散發出來。
師爺匆忙趕來,費勁了全身力氣這才將江縣令扶了起來。
隻是還沒等縣令說一句話,便眸子一翻,昏了過去。
“你方才那一做法,又是為了什麼?”岑霄有些不解,開口問道。
將方才的話說了出來,走在街上,沈綰棠的心上,倒是一陣輕鬆。
“敲打。”沈綰棠不假思索,與岑霄分享這些,她是毫不吝嗇的,“將江縣令,從相國那邊,挖到我這邊。”
話音落下,岑霄卻嗤地一聲笑了出來“將士參軍,學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忠誠,那江縣令,當真願意?”
這話從岑霄這個武夫嘴中說出來,當真是一點不稀奇。
沈綰棠挑了挑眉,側過頭去看向岑霄“你都說了,那是將士,可江縣令,是商人。”
“商人重利,我送他一份大禮,他自然會感謝我,日後,也能賣我個人情。”
岑霄茅塞頓開。
麵前的少女,倒是又吸引了他幾分。
“今日傍晚便出發,十日之後便能到達弘縣。”沈綰棠繼續道,“今夜我休書一封送去京城,屆時,聖上的旨意,應能與我們一同到達弘縣。”
入夜,天邊紅了一片,沈綰棠的車馬悠悠到了城外。
本想著傍晚出發,也不會驚擾百姓。
沒成想百姓們一早便等在城門,手上的籃子中,提了大大小小的東西,待馬車出現,便匆忙迎了上來。
“沈大人!”
百姓們攔在了馬車前,齊齊整整跪倒一片。
沈綰棠眉心一簇,掀開車簾來,瞧見這般情景,心頭一陣酸澀。
“聽說您今日要離開,我等來為您送行!”說話的,正是哪位在公堂上痛哭的老婦人。
話音落下,百姓們將籃子紛紛送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