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與你成親。”
沈綰棠脫口而出,眸子中的決絕絲毫不做掩飾。
岑霄淡然一笑,臉上毫無慍色,反倒是多了一絲不由分說的寵溺。
沈綰棠垂下頭來,轉過身去便向縣衙走去。
岑霄跟了上去,淡然一笑道“沈姑娘為何不願嫁我?”
“從前在京中,我早與世子說過緣由,若是世子忘了,我也不介意重新說一遍。”
沈綰棠冷漠開聲。
“倒是也不用。”岑霄挑了挑眉,繼續道。
“你想探聽什麼消息,直接告訴便是了。”方才說那些,也不過是想要逗弄一下沈綰棠,如今目的達到,再說,便不好玩了。
入夜,一抹死寂盤旋在弘縣上空。
明月高掛,一抹黑衣身影在弘縣街巷中出現。
巡邏的官差剛發現,隻是一轉頭那黑影便不見了蹤影。
“行了,彆計較了,說不準,就是個貓呢。”共同巡邏的官差不願多生事端,幾人轉過身去,繼續夜間巡邏。
黑衣身影直奔縣衙而去,似乎早已輕車熟路。
咚咚,咚咚咚。
窗邊傳來有節奏的聲音,沈綰棠驚醒,驀地坐起身來。
打開窗戶,黑衣人順勢便鑽了進來。
一盞煤油燈照亮了屋子的一角,黑衣人上前來,恭敬開口“小姐。”
正是在茉縣時,與沈綰棠送信之人。
“你怎的來此了?可是父親出了什麼事情?”沈綰棠一陣急促,開口問道。
“沈將軍並沒有出事,將軍讓我轉告您,要當心代纓,莫要與他發生過多衝突,否則,兵部尚書定然要在此大做文章。”
黑衣人開口。
這點小事,沈綰棠自然是能拎得清的。
“小姐。”黑衣人欲言又止。
“怎麼了?”沈綰棠開口。
“聽說,您要讓岑霄為您打探事情。”黑衣人眸光流轉,倒是生出了幾分醋意,從前因著禮儀也會敬稱一聲世子,如今倒是直呼其名。
“有些事情,隻有他能幫忙辦到。”沈綰棠點了點頭。
“小姐,我也能。”黑衣人似乎在與岑霄較勁。
“我與父親的聯係,是靠你完成的,若在讓你做旁的事情,實屬對你不公,況且,你的身份太過紮眼。”沈綰棠眉心一簇,開口道。
黑衣人不再言語,轉過頭去便向窗外走去。
“小姐多保重。”留下一句酸溜溜的話,便一躍而出,消失在了無邊夜色之中。
翌日清晨,褪去素日裡穿著的羅裙,沈綰棠換上了一身絳紫袍子,青絲以木簪高高挽起,除了白淨的樣貌與不似士兵的高壯外,無人能認得出來,她是個女子。
剛一開門,便瞧見岑霄斜斜靠在牆邊,眸子緊緊盯著沈綰棠,挑眉道“你要探聽的消息,拿到了。”
“不著急,先聽聽斥候那邊,有沒有消息。”沈綰棠淡然開口,便徑直向前廳而去。
代纓早早便等在前廳。
瞧著空空的上座,岑霄挑了挑眉——這次倒是識趣的很。
“斥候來報,弘縣附近的那些起義軍餘孽已經逃竄去了山城,隻怕要不了多久,他們便會卷土重來。”
代纓率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