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匠人王默年,師承山城龍記鐵匠龍鐵匠。黃曆十年,章山招吾入府,專研機關之術,兩年之間,吾製機關百餘件,機關用作山城布防,黃曆十一年,吾打造玄鐵籠一件,章山置其於地牢之中,待吾最後之作完成之時,章山將吾囚禁於此,日日折磨,吾不看欺辱,遂以獨門之術將冤情寫於玄鐵籠之上,吾願用吾下輩五十年壽命,換取冤情昭雪!”
……
“後來那木匠,說是死於鼠疫,將軍也沒有再查什麼,直接找人找了塊草席,扔到山上亂葬崗去了。”
老朱講完最後一點故事,沈綰棠的眼淚卻落了下來。
她抬起眸子,瞧著籠上,王默年字字恨意,便心疼不已。
本以為章山雖說性情暴戾,可卻也是有些才學在身,沒成想,最後的這些才學,竟也是掠奪他人之成果!
“你這是怎的了!”
老朱看看轉過頭來,瞧著沈綰棠淚流滿麵,挪動著肥胖的身子,焦急不已。
“俺可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啊!你千萬被哭,不然將軍又要抽我了!”
老朱緊張不已,連連後退。
沈綰棠拂袖拭去眼角淚水,眼神堅毅不已“在下有一事相求。”
老朱心中害怕,躲的遠遠“你彆求我,我不敢跟你這樣的人扯上關係,不然,我就不是守地牢的人了,下一次,就換我關在裡麵了!”
“不會牽連於你,事成之後,必有重謝。”沈綰棠緩緩站起身來,語氣平緩。
“行了行了,你彆說那些沒用得了。”老朱艱難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轉身便離開了這邊。
翌日清晨,天光大亮。
“陳官人!附近已然有許多山頭被岑霄占領。”
手下人來報。
看著手中的密函,陳康健揉搓著之間,眉頭緊鎖,若有所思。
“村落也失了好幾個,若是照這般下去,他們怕是很快便要攻到城下了。”
前廳中,有人慌張道。
可一旁的章山卻不以為意,冷哼一聲“他若是敢攻到城下,我便讓他瞧一瞧,我的新機關,是如何厲害!”
一時間,前廳之中吵做一片,隻有陳康健一人冷靜坐在一旁,並未開聲。
若是此刻出兵去乾涉,自然是不成的,可若不出兵,怕是岑霄的氣焰會越來越囂張。
“陳官人!我請命帶兵將岑霄的軍隊趕走!”
一人義憤填膺站起身來。
陳康健抬起眸子“你帶兵去?你是想讓山城的將士再多犧牲一些不可嗎?”
低沉的聲音落下,方才一陣騷亂的前廳瞬間噤若寒蟬。
陳康健站起身來,厲色目光掃視周圍“沒有我的意思,都不許前去!”
留下一句話,陳康健便轉身離去。
坐在一旁的章山緩緩站起身來,不屑睨了一眼身旁的人“一個個都想要爭先,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領!”
彼時,城外。
“最近沈綰棠可有傳消息出來?”岑霄入營帳,問道。
副將緊隨其後,眉心緊蹙“並沒有得到沈姑娘的消息。”
難不成……
岑霄心頭一緊,瞧了瞧案上的文書“我們需要加快進度了。”
“可是……”副將欲開口。
岑霄卻繼續道“周圍的起義軍已然所剩無幾,旁的縣郡中起義軍也被消滅殆儘,如今,隻有山城一座孤城了。”
“加快進度,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岑霄眼神堅毅,下定了決心。
副將心中有些擔憂,猶豫了許久,仍然開口道“將軍,您是想要快些將沈姑娘救出來,還是想要將起義軍剿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