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酒誒,去年初雪時釀的杜康酒嘞!”
街上叫賣聲不絕,岑霄走在街上,腳下踩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他側過頭去,瞧著街邊嬉戲的孩童淡然一笑。
“公子,您等等我呀。”彼時,副將這才姍姍來遲,穿著粗氣跑到岑霄身旁。
說這,便將手中的披風披在自家公子身上。
“那便有賣酒的,不若我們去瞧一瞧?”副將挑了挑眉,開口問道。
岑霄站定腳步,轉過身去掃了一眼,而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這邊“不去。”
“不是,剛剛不是你想要買酒的嗎!”副將無奈,長歎一口氣便急忙跟了上去。
彼時,沈宅。
吃過年夜飯,大家便各自回房。
沈綰棠獨自一人去了祠堂。
祠堂無甚人氣冷清無比,昏暗的燭火搖曳著,將沈綰棠的身影映射在牆壁之上。
“娘,又過年了。”沈綰棠哽咽出聲,眼中閃爍著淚花。
麵前的牌位不知幾何,可沈綰棠卻是能一眼便瞧見母親的牌位。
方才席間,瞧著柳姨娘與沈螢母女情深的模樣,當真是勾起沈綰棠傷心事。
“女兒再得軍功,娘,您也會為棠兒感到驕傲吧。”沈綰棠臉上堪堪扯出一抹笑容。
隻是驀地,她的笑臉陰沉下來,取而代之的,便是漆黑眸子中,無限的悲涼。
“有一人,女兒想護下,可如今,卻有人要女兒去殺那人。”沈綰棠幽幽開口。
話音落下,她沉寂良久,片刻這才緩緩開口“伴君如伴虎,女兒好累。”
哢噠……
房頂之上,依稀傳來一陣響聲。
祠堂重地,閒雜人等自然不會前來,況且還是在房頂之上,想必來者不善。
“誰!”沈綰棠眸光一緊,站起身來便向外追去。
那人輕功倒是不錯,一路飛簷走壁便要離開沈府。
隻是,這畢竟是沈府,沈綰棠一早便認出了來者的逃跑路徑,沿著小徑一路追趕而去,剛剛好在後門處將人攔下。
“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夜闖我沈家家祠。”
沈綰棠擋在黑衣人麵前,抽出腰間軟劍,厲聲詢問道。
那熱帶著鬥篷,掩著麵,待沈綰棠問出口,這才緩緩摘下頭上帷帽。
“是我。”連昭淡然一笑,眸光之中略顯尷尬。
沈綰棠眉心緊蹙,警惕的目光依舊沒有放下“為何夜闖我家祠。”
說著,沈綰棠直接將軟劍抵在連昭脖間,厲聲問道。
見狀,連昭尷尬一笑,脖子也不由得一縮“莫要生氣,我當真也是沒辦法了,這京城之中的熟人,隻你一個,除夕之夜,我便想來尋你,去了你的院子卻發現你不在,這不,便尋過來了。”
連昭說的倒是有鼻子有眼,隻是沈綰棠卻依舊警惕。
“我當真是怕你被你家那個姨娘給難住了,若當真如此,我還能救你一命。”
連昭最後開口,當真是無奈了。
罷了。
沈綰棠收起軟劍,眉間緩緩展開“你如何曉得我家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