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使不得使不得。”
那掌櫃的擠出一抹諂媚的笑容,可笑容之下,卻仍然是一陣後怕。
沈綰棠也懶得與他囉嗦過多,直接將那張銀票塞進了掌櫃手中。
“那人錢財,替人消災,我也不是那等子占便宜的小人,掌櫃的收下就是。”
掌櫃的也無甚好說,小心翼翼將銀票收下。
彼時,裴擎請來的郎中恰好進門。
裴擎正要進門去,卻被岑霄擋在了門外。
“公子,為何我不能進?”
裴擎昂起頭來,欲要個說法。
岑霄冷冷應了一聲“該你進的時候,自會叫你進來。”
“這位郎君,是收了多大的傷!”
隻搭了搭脈,那郎中便驚恐不已,連聲音也跟著有些許顫抖。
“五臟六腑均有破裂之象,脈搏極其紊亂,這……怕是難救活啊!”
說著,郎中站起身來,拿起手邊的藥匣子便要離開。
岑霄一個箭步擋住了郎中的去路,鄙夷的目光將郎中上下打量了個遍“都說醫者仁心,你這隻搭了搭脈就說救不活,你怕不是個庸醫吧?”
“你!”郎中心中一陣急切,咬牙切齒看著岑霄,想要說出些什麼話來,可卻礙於對麵是個當官的。
“滿江州,我算是醫術高明的了,如今這郎君,我隻能保證穩住他的脈象,若想痊愈,另請高明!”
郎中恨恨睨了一眼岑霄,隨即轉過身去,將匣子打開,拿出了銀針。
果然,這招激將法,無論是放在誰身上,都是好用的。
郎中銀針下去,隻見陳康健麵目有些猙獰,隨即雙手便開始抽動。
待銀針拔出,陳康健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方才煞白的臉色,也恢複了些許血色。
郎中也跟著長舒一口氣。
“這位郎君受傷過重,需要靜養,藥材……”郎中整理著自己的匣子。
榻上的陳康健眉頭有些緊蹙,沈綰棠與岑霄連忙湊上前去。
“他現在醒了,若想問什麼,便抓緊時間問,再睡著,可不知何時再醒了,元氣大傷,定要好好歇著的。”
說著,郎中背上自己的藥匣子,便準備向外走去。
青娥連忙追了上去“先生,我送您。”
陳康健正如郎中所言,不過片刻,幽幽睜開眼睛,隻是沙啞的聲音呢喃著“阿生,阿生……”
“阿生是何人?”岑霄眉心不解。
“是他從前的那個隨從,小書生。”
沈綰棠幽幽開口,隨即一陣不解席卷心頭——當初陳康健離開時,也是帶上這小書生的,怎的逃命不帶著這書生?
“阿生!”
陳康健猛地睜開眼睛,還未從驚恐之中出神,額上析出綠豆大的汗珠。
“陳官人。”
沈綰棠輕聲喚道。
陳康健這才宛如回魂一般回過神來,目光落在沈綰棠與岑霄身上,“沈姑娘,岑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