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簡寫了整整一夜,天邊漸漸泛起了魚肚白,而郭嘉也沒有了睡意,仔細地把這些字字句句寫得清晰工整,心中隻求死後還能為曹操出謀劃策。
正當郭嘉準備將這些簡書收好時,他的思緒不禁飄到了曾經的好友戲誌才身上。
戲誌才與郭嘉自幼相識,同患肺疾,誌趣相投,是難得的知己。
兩人曾經暢談天下,論古今,甚至偶爾還聊論鬼神。
命運將他們推向不同的陣營,郭嘉效命曹操,而戲誌才則追隨劉軒。
然而,這份友情並未因陣營的對立而消散,隻是因為各自的職責,久未往來。
郭嘉的手緩緩停在了紙上,心中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感傷。身體每況愈下的他,心中明白再也沒有機會與戲誌才重逢。
郭嘉想象著,若是有一天兩人真在戰場上相遇,那該是何等的悲涼。
想到此,郭嘉決定給戲誌才寫一封信,哪怕此信永遠無法送到,也要讓這段情誼有一個交代。
隻見郭嘉抓起筆,沾滿墨汁,開始奮筆疾書。
“誌才吾友,吾與汝自幼相識,情深意重。吾二人同患此病,常相共勉,豈料今日天下分裂,吾等身在兩營。昔年常共論天道、暢談世事,飲酒作詩,竟不覺時光匆匆。自天下大亂,吾等各自效力於主,未曾料得分屬敵營,戰場相見成了吾心中常懼之事。
今,吾身已疲憊,疾病加劇,知不久於世。昔年吾恐在沙場與汝刀兵相對,而今此懼已消,因吾恐怕撐不過此季風寒。吾雖身隨曹公,心未改舊情,敢冒險寄此信,告知吾衰敗之事。倘若吾逝,望吾友莫再掛念。吾欲汝好生養病,莫蹈吾覆轍。
勿念,郭奉孝。”
寫完之後,郭嘉將信件放在燈下細細端詳。墨跡乾透後,他將信封好,歎了口氣。
第二天清晨,郭嘉喚來一名親信,遞上了信件,並叮囑道“這封信你要親自送到並州,交到戲誌才先生手中。切記,不可延誤。”
這封信沒有經過曹操的手,因此曹操壓根就不知道有這封信的事情,但奈何最後還是被曹洪給發現了。
曹洪發現了郭嘉寄給戲誌才的信後,心裡有些猶豫,畢竟這是郭嘉的私人信件,他不知道是否該告訴曹操。
但思來想去,曹洪還是覺得應該讓曹操知情,於是他把這件事告訴了曹操。
這一日,曹洪進了曹操的書房,見曹操正埋頭處理軍務,便小聲說道“主公,屬下有一事要稟報。”
曹操抬起頭來,看到曹洪一臉嚴肅,便放下了手中的竹簡,笑著問道“有何事直說便是。”
曹洪略微遲疑了一下,才說道“近日,屬下發現郭奉孝曾寫了一封信,送往了並州。這封信,是寫給戲誌才的。”
曹操一聽,臉上並沒有太大的驚訝,反而輕鬆地點點頭道“哦,是給戲誌才的信?我早聽奉孝說過他和戲誌才情誼深厚,想來寫封信敘舊,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曹操的神情似乎並不在意,郭嘉與戲誌才是老友,曹操對此早有耳聞,也理解這份友情。
曹操向來以為,友誼不分陣營,郭嘉不過是病重之際想找老友訴訴心事罷了。
然而就在此時,站在一旁的蔣濟突然皺眉說道“主公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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