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首領無力地躺在地上，圍在他身旁的人想要上前攙扶他，卻被他淩厲的眼神給製止了。
他們之間細微的互動並沒有逃過薑戈的眼睛。
“戰還是降？”
薑戈再次重複了一遍。
“你彆為難他們。”
羅首領的呼吸急促而困難，因為急著說話而引起了劇烈咳嗽，他身體微微卷曲，哪怕他身上被眾人打得遍體鱗傷，可羅首領的眼神依舊那麼倔強。
“你應該知道他們反抗的結局隻有一個。”
“他們不會反抗。”
羅首領此時的呼吸沒有之前那麼急促了，卷曲的身子逐漸展平，他看著薑戈的眼神中滿是欣慰與釋然之色。
這種眼神更像是透過薑戈，看向遠方。
仿佛被人打得奄奄一息的人不是他一樣。
像羅首領這樣的領頭人物倒台，他應該是不甘心，憎恨那些背叛者，可這些情緒羅首領完全沒有。
對薑戈而言，他是神秘的。
哪怕鈴蘭跟他的關係很近，都不知道他的全名，隻知道他姓羅，更沒有人知道他來自哪裡。
就連樓宇也從來都沒聽說過一百零八區還有首領。
安雅在一百零八區經曆了數不清的循環，她也是後來才發現有羅首領這樣一號人物存在。
能看出來眼前的十幾人並未背叛羅首領，但他們也沒有表明態度。
現在高台上就剩下薑戈和樓宇，而且薑戈身上還受傷了。
僅憑樓宇一個人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如果眼前的這些人有心抓住薑戈，也很容易。
以羅首領的所作所為，眾叛親離都不為過，可這些人依舊默默守護著羅首領。可在眾人圍攻羅首領的時候他們又不出手相救。
除非，他們在這之前就已經得到羅首領的命令，才會有如此表現。
莫非羅首領早就預見自己會有這樣的結局，還是他有其他什麼薑戈想不到的目的，可他之前又拿出炸彈想要與眾人同歸於儘。
這一點的確讓人匪夷所思。
薑戈實在想不通為什麼會有如此矛盾的一個人，羅首領該不會是人格分裂吧！
一會變成好好先生，一會又是惡貫滿盈的惡人。
“樓宇。”
薑戈輕喚了一聲，樓宇明白他的意思，試探性的上前去抓羅首領。
十幾人紛紛跨前一步，便再沒有下一步動作了，他們眼神中的隱忍卻異常明顯。
薑戈果然猜對了，這些人的確是受了羅首領的命令。
“薑戈。”
羅首領鄭重其事地喊了一聲薑戈的名字，此時他已經被樓宇從地上毫不客氣地拽起來了。
正搖搖欲墜地站著，若不是樓宇拉著他，僅憑羅首領他自己肯定無法站立。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薑戈，你確定這是你要選擇走的路嗎？”
“是。”
薑戈斬釘截鐵地回道。
“好，希望在未來的路上，你能堅持到底，永不服輸，記住，千萬不能放棄，這是我對你的忠告。”
羅首領如寒潭一樣的眸子，平淡無波，讓人看不透他心裡的想法，他的忠告似乎具有預示性，而不是針對現在的薑戈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