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在早餐餐車二層,楚惟發現了裝在玻璃魚缸裡的兩隻小金魚,以及一封署名為厲承川的信封。
楚惟蹲在餐車旁邊,看著浴缸裡轉圈遊動的小金魚,伸出食指隔著缸壁碰了碰,但那隻白色信封隻是掃了一眼就沒再注意。
沒動信封的原因很簡單,上書的留名筆鋒圓潤和署名根本毫不相乾,即便他沒見過厲承川的字,都看得出這稚氣儘顯的仿作是多麼拙劣。
多半是出自某個同姓蠢貨的手筆。
魚缸裡的金魚翩然搖曳,裙擺一樣的淡粉色魚尾美麗非常。
可楚惟隻是看了幾眼就失去了興趣,畢竟按照他現在和這兩隻金魚也無區彆的處境,還先填飽肚子最要緊。
飯後,裝著空餐盤的餐車被推出了房門。
早已等待多時的厲知棠聞聲,趕緊從走廊拐角躡手躡腳走上前。
餐車上食物被吃得乾乾淨淨,食欲不錯,很好!
小金魚都活著,還不錯。
信封……原封不動,很壞。
厲知棠發揮出偵探一般的洞察力,確認信封的位置真的紋絲不動,表情變得低落起來。
但用放大鏡在魚缸上發現的一點指紋,又讓他重新燃起了希望。
既然楚哥喜歡魚,那就貫徹到底嘍!
於是,靈機一動的想法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堅持執行,楚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卻每天都能兩次看到不同品種的小金魚隨餐附送。
這些本來也不算什麼,直到觀賞小金魚的僅存品種嚴重不足,變成了一些可食用品種,魚缸也隨之變大後,連唯一的觀賞性也消失了。
甚至這天早上的浴缸裡連魚都不是,變成了兩隻王八,楚惟的耐心徹底告罄。
吃完早飯,楚惟穿著家居服將餐車推出,踩著拖鞋敲開了隔壁的房門。
剛剛入睡不久的厲承川看見楚惟,眼底閃過一絲意外。
“這麼久不見我都快把你忘記了。”
他倚著門框,抱胸輕笑,“怎麼?耐不住冷落,來找我求和了?”
隨著動作的拉扯,厲承川大開的睡袍衣領下,鼓囊囊又結實的白皙胸膛暴露無遺。
楚惟眼神抬高,直視著厲承川,“能不能請你管管你的傻子弟弟!”
男人的話帶著些許的火氣,讓厲承川眼神一閃,隨之站直,“他怎麼了?”
之前,那個蠢貨說過要幫他挽回楚惟的心,難道有效果了?
當然了,他並沒有多麼想要楚惟的心。
是那個蠢貨一廂情願罷了!
“他想要把我的房間變成海鮮市場,今天早上還送來兩隻王八!”楚惟語氣隱忍,完全不明白自己已經落魄至此,為什麼還要受一個傻子的磋磨。
海鮮市場、王八?
厲承川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
“我不知道那個傻子又從你嘴裡得知了什麼,之前模仿你給我送奇怪的信也就算了,現在他每天都在飯點送些奇怪的東西到我的房間,這真的讓我很沒有胃口。”
楚惟回想起之前的草魚、鯽魚、大鯉魚再到今早的王八,臉色逐漸難看,那種單細胞的蠢貨該不會下次送他兩隻蛤蟆吧?
短短的時間內,厲承川已經收拾好外露的情緒,站直身體後語氣冷淡,“那都是他自作主張的,與我無關。”
楚惟眉心微皺,沒說信與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