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楚惟進入一家路邊花店暫作休息。
此時他身上已經換上了一套新的長袖長褲,以及一雙輕便的運動鞋。
整個下午到傍晚,一路上楚惟都沒遇到任何人類,路上應有的喪屍屍體也消失的一乾二淨,目光所及隻有茁壯茂盛的大樹,和街道兩邊的殘垣斷壁。
這些不再有人類居住生活的建築,似乎都在以一種儘快的速度失去生機,走向消亡。
此刻躺在花店沙發上的楚惟毫無睡意,但精神的疲憊還是讓他無法繼續保持清醒。
慢慢的,他睡著了。
次日清晨,天色未明。
楚惟穿上昨天在服裝店找來的牛仔外套,又在腿上蓋上毯子,隨後就轉著輪椅,繼續了他漫無目的的南下之旅。
在四下無聲的寂靜中,輪椅慢慢前行。
一處路兩邊停滿了各色小吃車的小吃街,不多時映入了來者的眼簾。
路麵上到處散落的塑料垃圾,或許是因為之前太陽日連續的高溫,現在都變成了半融化狀態粘在路麵上。
楚惟操控著輪椅躲過這些垃圾,一個個的對路邊招牌陳舊的小吃車看過去。
在看到一個燒烤攤子時,他忍不住會回想起了之前當街頭混混,和一群人喝啤酒擼串的時光。
但那已經過去太久了,記憶中的畫麵都像這條小吃街一樣變的陳舊灰敗。
也是回想到吃烤串的事,楚惟也想起自己從昨晚就沒有進食。
他正好有些餓了,就從外套口袋裡拿出昨天下午從路邊商店找到的一顆鹵蛋。
可右手不知怎的突然抽筋,鹵蛋就這麼掉到地麵,滾出了半米遠。
沒辦法,楚惟隻能轉著輪椅去撿。
撿起蛋往外套上擦了擦沾到的灰土,胃部又是一陣緊縮,因為手上沒力氣,他隻能將鹵蛋湊近嘴邊試圖咬開包裝。
而這一幕,卻完完整整的落在了大老遠圍觀的兩人眼中。
“頭,這殘疾人都撿垃圾吃了,要不我們去獻個愛心?這也太可憐了。”左臉上紋著一隻紅蠍子的高瘦男麵露不忍。
被叫頭的男人同樣身材高大,及腰黑色長發紮在腦後,是一張英氣又冷豔的漂亮麵孔。
“我們離開之後,他還是一個人,隊伍不收無用之人,你改變不了什麼。”頭對紅蠍說。
紅蠍聳聳肩,不說話了。
小吃街上。
太陽出來的那一刻,楚惟也咬開了鹵蛋的包裝,然後就被黑色的鹵蛋湯汁滋了一下巴。
楚惟“……”
本以為這已經夠糟糕了,但還有更糟的。
“喂,你彆亂撿什麼奇怪的東西吃啊,會死人的!”走來小吃街的高瘦男子看見楚惟臉上的不明液體,趕緊叫停。
被外人撞見如此尷尬一幕,楚惟抬手擦掉臉上的鹵蛋湯,壓抑著怒氣解釋,“第一,我不叫喂,我叫楚……”
“我知道,你叫楚雨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