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承川順利吃到了醋,還是一整瓶。
“哥,這是西山老陳醋,味道可好了你快嘗嘗。”
按照楚惟命令,急匆匆帶醋歸來的厲知棠眼睛亮亮,時刻準備著為哥哥滿上一杯八二年老陳醋。
“……”厲承川難掩喜悅。
楚惟心底冷哼,放下碗,一抹嘴巴走人了。
磨磨蹭蹭吃完一頓飯,車隊後方卻依然沒有任何生物靠近的跡象。
寂寥夜色下。
楚惟靜靜地站在一直乘坐的越野車旁邊,看著天上的月亮。
他在沉思。
難道唐枕閒現在已經加入曙光教,正樂不思蜀的和其他教徒地底打洞,刨蟲子吃嗎?
那樣的生活,到底有哪裡吸引了他?
楚惟越想越想不通。
牙齒咬著口腔內壁的軟肉,從左咬到右,又折了回去再一圈,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晉馳是說過他們可能是中了曙光教主的催眠異能,才無法克製自己,但這種誇誇其談實在沒有可信度。
畢竟不止他,包括厲承川,甚至還有厲知棠在內,通通都沒有被迷惑。
就連六娃和那個一直安靜待在曙光教主身邊的黑袍青年,也是眼神清明,沒有中了催眠蠱惑一類手段的傾向。
彎彎的月牙映入楚惟眼底。
他輕輕闔眼,給自己下了最後通牒。
人各有命,最多這一晚,若是無緣,那就隻能天各一方,相忘於江湖了。
“躲在這裡偷偷難過?”
厲承川突然出現,相當自然地張開雙臂,“呐,我溫暖的懷抱隨時為你敞開,請千萬不要客氣。”
楚惟給自己的定位是鐵血硬漢,流血流汗不流淚的那種,聽見突然冒出來的家夥對自己進行名譽誣陷,立馬不悅。
在厲承川想要貼過來時,他側身一把拉開車門將人擋住,“厲首領難道沒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嗎?我還要去洗漱,就不陪你了。”
溫暖的懷抱被車門無情阻擋,厲承川也不氣餒,手臂落下順勢將雙手插兜,“剛好我也要去洗漱,一塊兒啊。”
“每個人都需要有獨立的個人空間。”楚惟從車廂裡端出自己的洗臉盆,毛巾還有牙杯,拒絕的很委婉。
厲承川想了想,一臉恍然,“所以,唐枕閒是因為想要獨立的個人空間才離開了嗎?”
……好一個哪壺不開提哪壺。
楚惟可不想在這人麵前露怯,兩手緊握著不鏽鋼盆的盆沿,十根指骨捏的泛起白。
“唐枕閒和我本來就是萍水相逢,隻是短暫結伴同行的關係而已,他能有更好的歸屬,我打心底裡替他高興。”
聽著這番一彆兩寬,各自安好的說辭,厲承川忍著笑,像是還有話要說。
“我要去洗漱了,有什麼話你可以等我回來再說。”楚惟端著盆,下定了某種決心,向左轉身,兩條長腿邁開,再也沒有回頭。
“阿惟,我們順路,你等我一下啊。”厲承川不願被甩掉,上身探進車內拿出自己的洗漱用品,甩上車門,追了上去。
雖然先前說了違心的場麵話,說洗漱完回車裡的時候再聊,但場麵話就是場麵話,洗完澡回來,楚惟就麻溜地鑽進越野車裡,放下盆,再將副駕駛的座椅放平,兩眼一閉,安詳地躺下了。
人已睡,勿cue!
剛躺下,車門就被從外打開。
聽著這聲音,楚惟裝死裝的更嚴謹了,呼吸聲都放的又輕、又長。
車外麵,其他人也洗漱完,嘰嘰喳喳的說著話上了各自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