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大哥的內斂,二哥的陰陽怪氣綿裡藏針,宋誌君這人從來都不客氣。
“太子殿下這是打算乾嘛?要賠償?隻要您開口,多少金銀我們宋家都賠!”
言下之意,他們的賠償隻有金銀,至於彆的話,你就彆說,彆的要求你也彆提。
雖說蕭煒昱近幾年的做法將他們得罪了個徹底,可兒時因為妹妹與他親近,他們幾人關係也是十分親厚,對對方的秉性更是一清二楚。
在宋誌君眼裡,太子殿下能文能武,治國理政是把好手,為人也謙和,進退有度,沒有擺高高在上的架子,相處起來還是很不錯的。
可不同於他的謀略城府,於感情一事上,這人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
明明他與自家小妹就是兩情相悅,可偏偏不知這人做什麼妖,自己將人推開了三年多,讓他妹妹受人非議那麼多年。
那些話至今想起來他還是很氣,多少人嘲諷他妹妹熱臉貼他蕭煒昱冷屁股,說她自甘輕賤癡纏太子,為的隻是那太子妃之位,為的是以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明明他妹妹為蕭國做了那麼多,讓她們的父兄俸祿加倍,得以享加倍的榮華富貴。
如今他們蕭國國土擴張,引得各國朝拜,地位超然。
那麼多顯著的變化,那麼多讓她們挺直腰背的付出,她們絲毫不在意,生活富足安穩之後,她們反倒覺得無趣了。
而她們明知道如今的變化是因為誰,出於嫉妒,她們肆無忌憚的詆毀著宋麟,想要將這被百姓奉為福星神女的人拉下神壇,跌落泥沼。
而這一切,固然有他們小妹始終一往情深的不聽勸,更多的原因,卻是因為蕭煒昱。
因為他突然的疏遠,因為他的忽視和有意放縱。
因為宋誌君了解蕭煒昱的為人,所以他絲毫不擔心後果。
原以為此次蕭煒昱還是會一如既往的不搭理他。
卻沒想到,蕭煒昱朝著他們所有人,恭恭敬敬的行了個晚輩禮。
所有人臉色一變,有種不好的預感,表情皆是奇差無比。
徐婉深吸一口氣,開口時語氣卻仍冷硬無比“太子殿下這是何意?如此大禮,我們宋家受不起!”
“受得起的!”蕭煒昱語氣誠懇,“若不是怕嚇到二老,我本是打算跪著謝罪。”
“哼,太子殿下有何罪?我宋家隻是臣子,不敢為太子殿下定罪。”
“有的!”蕭煒昱維持著行禮的姿勢猛抬起頭,直視著徐婉的眼睛,誠懇開口。
“三年來,我忽視麟兒真心,刻意疏遠,害她被人嘲笑,自欺欺人三年,自以為是為它好,卻害她得了高熱險些……”
“樁樁件件皆是我的錯,可還請您相信,我對麟兒的心是真的!隻是確有難言之隱,讓我始終躊躇不前,不敢誤了她。”
雖說蕭煒昱言辭懇切,可對於他說的難言之隱,徐婉卻隻覺得他這是在找借口推脫。
當即她的臉色更加差勁,心裡對蕭煒昱也是不喜。
一向內斂的宋誌盛看事情卻比較通透,許是他從不愛爭辯,總是旁觀,因此察言觀色也是一把好手。
見太子神色不似作偽,他便也多問了一句。
“有何難言之隱,能讓你如此猶豫,踐踏我小妹的感情,傷她如此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