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來找明大夫,她說晚上要一起吃飯的。”梁照雪也一臉懵。她剛剛在東院轉了一圈,沒遇到明塵,想著是不是在這兒,正要敲門,就正好遇到要出門的朱青。
明塵聽到門口的動靜,隨手放下了景平江床榻邊的紗帳,起身去迎,“月兒你來了?先進來吧。”
朱青衝明塵點了點頭,和梁照雪錯身出了門。
“抱歉哦,月兒,我剛剛這裡有些事,忘了時間。”明塵親切的拉起了梁照雪的手。
梁照雪心中那種莫名的熟悉感和親切感又湧上心頭,她覺得也許是原身的感應吧,因為這種感覺對其他人都沒有過。
隨著明塵走進來,坐在桌邊後,梁照雪深吸了,嗅了嗅,覺得有些奇怪,這房間裡除了藥味兒和那人身上尋常的熏香味道,還多了一點甜膩的味道。
明塵素日不用香料,她剛剛沐浴過,也沒有用脂粉,這味道從哪裡來的。
疑惑著開口“明大夫,這裡燃著的是什麼香料?我聞著和尋常的鬆木香不太一樣。”
自從穿過來後,梁照雪就發現自己的嗅覺比之前靈敏了許多,尤其是獨於香料。這都歸功於原主的母親,素喜調香,原主從小耳濡目染,加上家中有不少香料,也就喜歡上了。
“就是尋常的鬆木加了一點點杉木還有檀香,怎麼了?你喜歡?一會兒讓人拿點兒送去給你。”明塵思索著回複道。
“不是,近日來為了春日宴一事,我也在研究香方,這個味道似女兒香一般甜膩,我想著你我二人素日是不用這個味道的,陡然在這裡問道有些突兀,故而問一問。”梁照雪望著紗帳後,看向隱隱約約透出的人影。
明塵聯想起景平江這次蹊蹺的發病,覺得不妥,“我拿香爐來看看。”
隨著香爐蓋子被打開,“咳咳,咳,”景平江的咳嗽聲再也壓抑不住,扶著床邊劇烈的咳嗽起來。
梁照雪一時間有些坐立不安,她不知道應不應該上前去幫忙,可是自己又能幫上什麼忙呢?
“月兒,你幫忙來看看這個香爐吧。”明塵的聲音在內房中響起,梁照雪應了一聲好,就走了過去。
走到內室,才看到半蜷在床榻上的景平江,垂下的簾子半遮住了他的麵龐。緊緊撐著床邊的手上青筋暴起。
明塵將香爐放在床邊小桌上,示意梁照雪來看看,自己去水盆處淨了淨手才坐到榻邊,去看景平江。
梁照雪拔下一根發釵,輕輕撩撥著香爐裡尚未燒完的灰燼。
明塵輕柔的幫景平江揉著胸口穴位,口中細細的語調說著“慢點咳,呼吸放慢,好好喘口氣。”
梁照雪聽到這些,忍不住朝床上那人看去,這就是世人口中煞神一般的少年將軍嗎?此時咳喘不止,病若西子勝三分,有些孱弱的樣子讓她生出了幾分不該有的心思。
趕緊搖了搖頭,將一些想法趕出了腦海,細細看這香灰,發現了一味剛剛明塵沒有說過的香料,這個她也沒有見過。
輕輕挑出來,放在自己的帕子上。“明大夫,我先拿出去,一會兒你來看看,這是什麼。”
明塵沒有回話,隻用眼神示意她自己知道了。手下動作不停,因著景平江,這兩次心疾發作的時間間隔太近了,再強悍的身子也承受不住。此刻半靠在懷裡的人,正輕輕顫抖著,手也冰涼。
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驚呼一聲“你發熱了。”
景平江難受的不想說話,怪不得覺得這麼冷,竟是發熱了。
這麼多年雖說偶爾有傷風感冒,但常年行軍,練就的體魄使得,他發熱次數屈指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