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州望秋彆苑內。
“主子,你也是的。發熱一整晚,又睡不著,還不叫暗衛給你送藥。這是何必呢。”朱青抱怨著,拿來了景平江的外袍。準備給景平江穿上。
“你懂什麼?”景平江嘴角浮現著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
朱青看到了這笑不禁打了個冷顫。主子最近總是沒事乾傻笑什麼?難道又有人要遭殃了?
景平江抖了抖外袍,自己坐在桌前用木梳束發,側著臉對朱青“對了,之前安排的邊境運糧官劉安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朱青立馬正色道“已經安排妥當了,在花朝節當天,遊街之後,會讓人把劉安引到天香樓,然後我親自去了結他。”說著遞給了景平江一根玄鐵的簪子。
“天香樓已經安排好了一個花魁娘子,這個是我們其中一個暗衛,確保可以萬無一失。”
“好,留他一口氣,我有話要問他。”說話間景平江已經束好了發髻。可蒼白如紙的臉色,和微微濁重的喘息,仍在昭示著這人的不適。
“主子,今天就不用去軍營了吧。”朱青看到此人灰白的臉色,語氣中還是泛著隱隱的擔憂。
“無妨,要去的,要讓那些人知道,我真的病著。叫人來抬吧。不騎馬了。”
“是”話畢,朱青倒退著出了內室,疾步走了出去。
景平江對著銅鏡,看著鏡中自己,也看著鏡中的房間布局。想到今早梁照雪的樣子和自己與她的對話,就又壓不住嘴角的笑容。
她著實可愛,著實不恥自己的行為。
昨夜,梁照雪來看過兩三次。雖說男人還是有些難受,但一直閉眼裝睡,梁照雪就以為他好好的睡著。
熱度削減了一些,梁照雪後半夜就放心睡去了。
獨留景平江一個人在床榻上輾轉反側。
他本有些入睡困難,又思索著要如何補償梁照雪,以及如何用梁父找到的證據來扳倒太子黨,救出祖母。
一夜未眠,早上看到躡手躡腳又溜進來的梁照雪,自然是覺得可愛極了。
發作過後的清晨總是難捱的。景平江身上有些發僵,每一塊兒肌肉都好像是彆人強塞給自己的一樣,不受自己支配。
他看著來人,深吸一口氣,抬了抬手,示意梁照雪坐過來。儘可能多喘進來一些空氣,用來舒緩自己窒悶的感覺。
梁照雪先開了口“好些了嗎?我今天要去樓裡,但門口朱青已經來了,說是等你起來了再進來。”
“嗯,無妨讓他等等吧”景平江聲音中有抹不去的沙啞,反倒增添了一絲性感。
看著男人撐著想要起身,梁照雪扶了他一把。也許是一晚上躺的有些太久了,隨著姿勢的變化,景平江覺得有些頭暈惡心。儘力克製住惡心的感覺,又閉上了眼睛。
“你歇歇,”梁照雪有些著急,花朝節將近,她有一籮筐的事好忙“我長話短說,你昨日說的要給我的錢,我暫時用不到,但是田地鋪子都要先給我。
另外,你要請一個武先生教我一些防身的招式,跟你在一起很危險,我必須保護好自己。最後一個,在我們合作期間,你所做的一切事情我都有知情權,不能瞞著我。”
對於梁照雪提出的要求,景平江覺得很新奇,不過這沒有什麼不能答應的“可以,田地鋪子,你可以去挑,都有地契,你想要什麼都可以拿。”
話還沒說完景平江就蹙起了眉,指節抵上了心口,靠著靠枕,重重咳嗽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