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有些頭痛,回來的速度明顯比過去慢一些。到了營地處,就看到裡麵熱熱鬨鬨的已經升起了篝火。
各色將士們圍坐在一堆堆篝火前,火上用架子,炙烤著呲呲冒油的羊肉。景平江將馬停在遠處,和梁照雪一同走進了營地。
梁照雪依計攙扶著他,走的踉踉蹌蹌的,倒真有幾分病弱公子的意味。
日頭已經落得很低了,但仍不是很黑,斜陽映照著,勾勒出相伴的背影,看在眾將士眼裡,都不免露出羨慕的神色。
他們要麼是年少從軍還未婚配的,要麼就是婚配了但也是聚少離多,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妻子幾麵。
行軍難,路途難是一方麵。思念的難捱,也占很大一部分。
等二人步入帳中,桌上早已備好了熱茶。
“小姐回來啦。”冬葵快樂的聲音從帳外傳來。
梁照雪抬眼就看到,蹦蹦跳跳的冬葵捧著一把野花,邀功似的蹦到自己跟前。
等冬葵進入帳中,看到景平江也在,立馬如同耗子見了貓一般躲在了梁照雪身後,怯生生的行了一禮,就閉了嘴。
景平江心裡無奈,自己長得這麼嚇人嗎?
梁照雪看出了冬葵的窘迫,連忙拉上她的手“好了冬葵,快給我拿一套彆的衣服,今天穿這身騎馬,快彆扭死我啦。”
這帳子雖說很大,但沒有單獨的隔間。
景平江聽到梁照雪要換衣服,很自覺的起身,走出了帳子。
冬葵輕輕舒了一口氣,幫梁照雪從拿出了那套櫻桃紅的裙子,又額外拿了一條帶著暗花兒的白色披風。
“夜裡寒涼,小姐一會兒把披風穿上。”
“冬葵,你怎麼那麼怕景平江?他欺負你了?”梁照雪一邊脫衣服一邊好奇的問。
冬葵抱著披風,整理著,有些沮喪“也沒有,但是,我總感覺下一刻說了什麼話,惹得將軍不開心,或者嫌我礙事,就會又把我打暈。”
冬葵也知道自己這樣不好,很快小姐就要嫁給他,日日要麵對的人,害怕成這樣,像什麼樣子?
梁照雪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哈哈哈哈,我一會兒讓他跟你保證,不會打你了。”
“小姐,你還笑我!”冬葵氣的將鬥篷放在床上,去一邊幫梁照雪找搭配的飾品了。
帳外,周同跟在景平江身後,看著黑臉的景平江,心裡不由得揣測誰又惹他不高興了?剛剛回來的時候不是還挺開心的嗎?
難道是小冬葵,不應該啊,冬葵這麼乖巧可愛,怎麼會惹到他呢?
“周同,你說我很嚇人嗎?”景平江突兀的開口,嚇了周同一跳。
忙不迭的回複道“將軍?何出此言呢,您最和……和善了。”
“那月兒身邊的小丫頭,見到我為什麼立馬就變成鴕鳥了?”
“那應該是敬重您,肯定是這樣的,敬重您,所以害怕。”周同替冬葵找補著。
心裡卻暗道您天天黑著臉,不笑的時候,誰不害怕啊。人家冬葵沒怪你嚇人,你反而嫌棄人家膽小。
“你說,月兒是不是也是因為怕我,所以才跟我總是保持距離,格外禮貌?”
“有可能,您黑臉的時候真的挺嚇人的,而且咱軍伍中的人,身上煞氣重,嬌滴滴的小姑娘都會怕的吧”
景平江盯著眼前的篝火,沒有再開口。炭火劈吧作響,景平江喃喃地念叨著是因為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