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何?”
“這一路上不論怎樣我都應該保持警惕,一方麵雖然是我們走的官道,但流年不利,民不聊生,不少人上山做了宵小匪類,需要警醒著。
另一方麵,上官鴻等人將我們支出長安除了要控製軍隊以外,肯定也不會放棄要了我們的命,大好機會,可以將我們一網打儘。
同時顧蕭心和我知道了太多皇室的秘密,保不齊,咱們的皇帝想來想去覺得還是把我們殺了最好……咳咳咳咳咳……”
突然的咳嗽打斷了男人的話。
梁照雪趕緊坐的近了些,將人給扶住,拍著背順氣。
景平江隻覺得自己隨著呼吸,心口開始了細細密密的疼痛,有些吃力的一手支撐著身子,一隻手按在心口處。
隻幾個呼吸間梁照雪就看到男人發際線處冒出冷汗來。
舌下被梁照雪塞進了熟悉的苦澀藥丸,順著唾液緩緩化開,藥效滲透到無力的四肢百骸。
發作來的突然,卻也不是沒有預兆的。剛剛睡夢中恍惚聽到遠處的狼嚎聲,強迫著自己從夢中清醒。
就開始有些不舒服,再加上這幾日本就勞累,所以發作一場倒也是情理之中。
藥效上來,汗水逐漸打濕了衣衫,景平江隻覺得自己整個人像團棉花一樣,坐都坐不穩了,但是喘息聲依舊濃重,像被化不開的霧氣的籠罩住的煙筒。
鬆了力氣,梁照雪側身摟著他,輕輕按摩著男人的心口“好了,過去,慢些呼吸。”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功夫,景平江才能正常呼吸,但再也撐不住精神,隻無力的摸了摸梁照雪的手,靠在女人懷裡,累的眼都不想睜開。
“扶你躺會兒?”梁照雪小心發問。
景平江微微點頭,順著梁照雪的力氣躺在了榻上,可一平躺,喘不上氣的感覺又重新席來。
幸好一旁的梁照雪很快拿來另一個枕頭給他墊在身下,才舒服了許多。
梁照雪沒敢離開,在一旁靜靜坐著,看著眉頭緊鎖的男人,時不時的抽搐一下,輕輕拍著,好歹是睡了過去。
安頓梁照雪將一旁已經涼掉的水端出去想要倒掉換些熱水來,出去卻看到,翠竹正站在營帳外偷偷哭著。
將水盆放在一旁,走過去“翠竹?怎麼哭了?”
翠竹見是梁照雪過來,淚水想忍卻更忍不住,嘩啦啦的流淌出來。
“怎麼了這是?”梁照雪掏出懷裡的帕子,給她擦拭著眼淚,有些無奈怎麼自己碰到的小丫頭都會變成小哭包啊。
“夫人,我今天是不是給你們惹禍了?”翠竹紅腫著眼,嗓子也沙啞的很,像被砂紙打磨過一樣。
梁照雪自然知道小丫頭說的是什麼事兒,將她臉上的淚痕又擦了擦“確實惹禍了,下次記住不要這麼做就行了,乾嘛哭成這樣?”
翠竹在一旁頗有些瑟縮的發抖,整個人哭的一抽一抽的。
梁照雪將自己的披風給她披上語重心長的開口“小狼確實很可愛,也確實很危險,這件事你確實做錯了。”
此話一出,翠竹本來止住的淚,又有了洶湧之勢。
梁照雪趕緊接著說道“所以夫人我,要,罰你!今日的事是將軍幫你平的,罰你連著三日,自己獨自燒水、提水給將軍洗漱沐浴。”
“這樣就行了?”翠竹用手摸了一把臉,剛剛手上的土儘數都蹭到了她的臉上。
梁照雪忍俊不禁又克製住沒有笑出來“當然,要自己燒,自己挑水,知道嗎?現在就去準備些水送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