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是正常的,這次可以探查到這蟲,更活躍了,你今夜恐怕不好過。”
顧蕭心冷靜的分析著,又下了幾根針“明日我同九殿下一同去一趟歸元禪寺……”
陸海給梁照雪搬了一張小椅,扶她坐在床榻邊。
梁照雪伸手一下一下輕輕撫著景平江的後背,試圖幫他緩解一二。
景平江頭上全是冷汗,嘴唇白的發紫,手冰冰涼涼還有些顫抖,梁照雪心疼的握住他,將自己與他又靠近了些。
景平江穩了身形,喝了口泡過菊花的水,漱了漱口“辛苦你,跑,這一趟。”
顧蕭心表麵上什麼都沒說,也沒展現出著急的神態。
其實隻有他才是真正了解景平江身體狀態的人,看似還能撐著,其實蟲子已經不太受控製了。
這蟲其實也跟洪水一樣,如果一味堵著,遲早是要迸發一次大規模的湧動的。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在這大規模的洪水來臨之前,提前分流傷害,再尋到藥材,徹底解決問題。
走到景平江身邊,將剛剛的銀針按著順序一根根取了下來“今晚上會有些難捱,也沒什麼好辦法,熬過去就好了。
找燈芯草的事,你不用擔心,我肯定給你弄回來,誰讓我欠你的呢!”
景平江疼痛的臉上擠出一抹笑來,看著一臉愁容的顧蕭心,心裡對自己的狀況也更了解了一些。
顧蕭心這人,平日裡嘻嘻哈哈的,一旦有啥瞞著自己的或者是開始焦慮了,以為自己掩蓋的好,其實誰都能看出來。
月亮今晚很亮。
梁照雪要求自己在這兒陪著,陸海和翠竹都留在了外間。
拐杖高度正合適,梁照雪用的順手的很。搬了個小榻放在床邊,虛虛的靠著。
景平江這會兒從小腹到胃脘,都抽著疼。人又無力的厲害,虛的動一動都難受。任由一股絞痛在自己胃裡左竄右竄,不停折騰。
梁照雪看人難受的厲害,用灌了熱水的琉璃瓶將手烘的暖融融的,伸進被子裡,貼上景平江攪動折騰的胃,妥帖的按摩暖著。
景平江已經疼的有些昏沉,好在梁照雪細致的照顧著,實在難受的厲害,閉著眼倒也睡了一會兒。
看到男人氣息漸漸平穩,梁照雪也放心了些,收回手,小心的為他掖了掖被角,又將溫熱的琉璃瓶報上一層薄被,塞進被子裡。
自己才歪在小榻上,眯了一覺。
但估計著顧蕭心說過的,今夜男人會不好受,也沒睡熟,剛睜開惺忪的睡眼,就看到景平江半趴在床榻邊,粗粗的喘著氣。
空氣中倒是沒有什麼異味兒,單腳蹦著湊過去,環抱著男人,景平江整個人都虛弱的厲害,靠在梁照雪懷裡還一陣陣地抖。
梁照雪心疼的咬著嘴唇,手在男人身後一點點的捋順著。
景平江胃裡的惡心又是一陣翻湧,瞬間又側身衝著床下的木盆,連續嘔了幾口才好受了一點。
搓了搓手,讓自己手上的溫度升高了些,伸進男人的裡衣內,撫上他的胃腸,才感覺到陣陣腸鳴,一陣陣的抽動著。
心疼的開口問道“胃裡還難受?”
問了也是白問,梁照雪心裡暗罵自己愚蠢,此時不難受吐什麼?
不過話說出口,也就沒法收回。
景平江被梁照雪扶著靠回床頭上,虛虛的撐起笑容“嗯,胸悶,頭也暈……”景平江皺著眉,腹部和頭都難受的控製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