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有些飄雪,但瞬間的冷痛讓景平江額角細細密密的冒出了汗來。
梁照雪趕緊扯過個凳子來,坐在一邊,不顧男人抗拒的手,直接伸手探了上去。
“著涼了是不是。”
久病成醫,景平江此時也知道這是為何,精神有些緊張再加上本就不舒服的腸胃,此時受了涼,肯定是要難受一陣兒的。
梁照雪略用了點力氣,在男人經常疼痛的幾處打圈揉了揉。
一會兒雞湯煮好了,你也喝一點兒暖暖胃。
才說著,周同就拿著食盒推門兒走了進來。
梁照雪手沒有離開,還在男人胃腹上捂著。
疼痛略散了些,景平江拿起梁照雪的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略帶玩笑的口吻“娘子的帕子,就是香。”
剛剛還有些緊張的梁照雪此時卻又展開了笑顏。
將放在桌案上的食盒打開,香氣四溢的雞肉味道就流露了出來。
湯色清澈,裡邊還放了些這個季節難得一見的青菜,看來周同的錢著實給到位了,莊戶裡的人才舍得將這青菜給他們些許。
已經撇過一次油的湯,此時金黃澄澈,但還是略略飄著些油花兒。
梁照雪淨了手,才將湯從小甕子中盛出來,同時送來的還有熬煮的軟爛的米粥。
將油再次撇了一次,梁照雪才將清澈的雞湯混著些撕碎的雞肉、青菜遞給景平江。
“你總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梁照雪將碗放下,好奇的發問。
她早就發現了,自從這次景平江從山上下來,就常常發呆一樣,笑著看自己。
“自然是怎麼看都看不夠,才總是想看。”
梁照雪隻笑笑,不去理會他這般甜膩的酸話,畢竟這人慣會哄人開心的,可讓人生氣的時候更多。
景平江先吃了一湯匙粥,才去喝那雞湯。
果然如陸海說的一般,清甜的味道與尋常喝到的雞湯不同。
溫潤的湯粥,熨帖了攪動不安的腸胃。
腸胃上的毛病,最是麻煩,餓了不成,冷了不成,多吃也不成。
就得按時按點兒的吃飯,金尊玉貴的養著。
飯後,梁照雪將人捂得嚴嚴實實的,帶他去院子中散步。
其餘人還在後院大快朵頤著,歡聲笑語,在雪地中伴隨著雞湯的香氣,格外的清澈嘹亮。
午睡後,景平江突然有些腹瀉。
想來大抵還是不小心受了寒氣的緣故吧。
獨自去了好幾次淨房,景平江的發都有些鬆散,斜斜的靠在榻上,倦怠極了。
梁照雪提議將恭桶拿進來,讓陸海他們勤換著些就行,畢竟莊戶院中的淨房是在院內,而不在房內,一來一回,難免更加受凍。
景平江則不願意,過不去自己心裡這關,房內的恭桶根本就沒派上用場。
梁照雪無奈,隻能輕輕用著男人的頭,聽著他疲憊的喘息。
止瀉的藥,已經吃了,此時也不好重複吃的。隻能生生忍著,期待過一會兒就能好些了。
抿了些溫水,剛想躺一會兒,可肚子又痛了起來,這回渾身無力,胃痛腹痛,加上頭痛的厲害,不自主的蜷縮起了身子,頭發散開了些,又幾縷黏在臉上。
冷汗一層層冒,看上去憔悴極了。
梁照雪將人扶起,景平江推脫不過,還是在用了梁照雪他們臨時布置的淨房,左右明日就離開了,好歹過了自己心裡這關。
梁照雪也拽了個凳子過來,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