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默兒推著江玉成進了屋,府醫已經趕了過來,正在幫江逸處理傷口。
江逸裸著上身,但是紗布已經將他的身子纏了起來,兩塊胸肌露出來,腹肌卻露在外麵。
安默兒見狀,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江逸疼得厲害,卻還是注意到安默兒的視線,立刻側過身去。
而那個叫芝芝的丫頭,在旁邊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
江逸煩躁地說“你哭什麼?我又死不了!”
“孫少爺傷成了這樣,肯定很疼,都怪奴婢沒有照顧好孫少爺,嗚嗚……”小丫鬟用手背擦著眼淚。
“你先出去吧。”江玉成的聲音響起,芝芝抬頭看了他一眼,咬著嘴唇退了出去。
江逸看見安默兒推著江玉成進來,臉色難看問“素衣不推三叔嗎?為什麼要這個女人推你?”
“素衣在收拾東西。”江玉成知道江逸在生他的氣,但還是保持心平氣和。
江逸冷哼一聲“那也輪不到這個女人推你。”
“我這個做長輩的,關心一下你們兩個晚輩,有什麼問題嗎?”安默兒一臉無辜地問。
“哼!虛偽!”江逸彆過頭去,將紗布從府醫手中搶過來,自個兒在胸口打了個結。
江玉成眉頭微擰詢問大夫“逸兒傷得如何?”
府醫笑著拱手“少爺放心,孫少爺隻是皮外傷,養一段時間就能痊愈。”
江玉成心放回了肚子,擺手讓府醫出去,江逸隨之道“我才不需要你的關心,你也出去,你們都出去!”
江玉成看著往常對自己尊敬有加的江逸現在這般厭煩自己,心中跟著不好受。
不過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總比江逸好許多,情緒上也不會外露出來。
安默兒看著江逸鬨脾氣,可不慣著他,上前給他後腦勺一巴掌,板著臉道“小崽子,不要瞎胡鬨,我們馬上啟程回江家了,你是要一個人留在這裡守著嗎?”
江逸摸摸被拍得微疼的後腦勺後,撅撅嘴,不敢說話。
不知怎的,有時候,他還挺聽安默兒的話的。
安默兒教訓完江逸,轉身推著江玉成,命令江逸“起來!”
江逸咬咬牙,不情不願地站了起來,咕噥道“我才剛剛處理好傷口,都不歇息一會兒嗎?”
安默兒惡狠狠道“那你一個人在這裡歇息吧,我們可都走了。”
江逸立刻拿過外套來披在身後,嘴裡應聲道“走,我這就走還不行嗎?”於是乖乖跟在安默兒和江玉成的身後,出了莊子大門,上了剛剛準備好的馬車。
當天下午回到了江家。
江玉成為安默兒差點被燒死的事情去找了江老太太。
兩人又發生了爭吵。
江老太太被氣得暈死過去。
江玉成並未過多在意,離開了老太太的院子,去請府醫來看看老太太,自己則回去讓蘭亦生給他的腿紮針去了。
老太太蘇醒之後,周嬤嬤趕緊給她嘴裡喂了一顆安神寧心的藥丸,手撫著她的胸口安慰“老太太千萬不要動氣,傷的是自己的身。”
江老太太一把將榻上的茶杯掀飛在地砸碎,氣道“他一個外人,竟敢為了那個小賤人來質問我!我們江家白白為彆人家養了那麼多年的白眼狼了!”
周嬤嬤連忙道“老太太,這都是夫人的錯——”
“以後彆叫她夫人,她不配!”老太太怒聲打斷。
周嬤嬤立刻改變稱呼“都是那個掃把星的錯,她也是命大,竟然逃過了大火,否則現在她已經下去陪侯爺了。”
“都是小香那個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江老太太蒼老的手拍打著幾案,胸口起伏厲害。
周嬤嬤又道“是那個女人死期未到,老太太可千萬不要因為這個掃把星就和三少爺鬨翻了,今後太太還要仰仗他呢。老奴以為,還是另外想辦法,讓那個女人儘快下去陪侯爺,以免侯爺孤單。”
老太太眉心微動,昏黃的眼珠轉向周嬤嬤,道“你快重新支想一個法子。”
周嬤嬤眼珠子一轉,倏然一笑,悄悄湊到老太太耳邊嘀咕。
翌日一早,安默兒得知了江玉成昨晚去找過老太太的事情,趕忙去江玉成的院子找他。
人剛剛起床,蘭亦生在幫他紮針“少爺,一會兒在下與府中府醫見上一麵,把給你施針的要訣告訴他,今後便由府醫為少爺施針,在下回裡城幫少爺尋找治病之法。”
素衣在旁伺候著,聞言連忙道“蘭大夫,你能不能給少爺留一個調理身子的方子?少爺身子太弱了,平日總是生病,受了太多的苦。”
蘭亦生朝素衣一笑“放心,方子我已經寫好了,包括一些食補和藥補的配方,一會兒就差人送來。”
素衣眼前一亮,連忙道謝。
“不必客氣,醫者仁心,況且在下收了銀子,自當儘心竭力幫少爺調理好身子。”
蘭亦生說完,撤了針,收拾好東西便轉身往外走。
正好撞見安默兒。
蘭亦生朝安默兒一笑,問“夫人,在下昨日給的藥,效果如何?不知夫人是用在了誰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