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默兒和江逸頓時頭皮發麻,衝了過去。
江逸率先到屋子裡查看,安默兒則去將坐在地上一臉痛苦的明遠給扶了起來,拉著他進了屋子裡。
屋子裡有打鬥的痕跡,捆綁張翠雲的繩子也被刀割斷了掉在地上,屋子裡桌椅都翻倒了,地上的血鮮紅,明遠的一身白衣也被血染紅,無比刺目。
安默兒趕忙去櫃子裡翻找剪刀,又讓江逸去包袱裡麵取金瘡藥。
好在下山的時候,明遠是在包袱中隨身攜帶了藥物和紗布的。
安默兒用剪刀小心翼翼剪他手臂上劃破的衣物,讓江逸去打水。
傷口很嚴重,血流不止,但好在沒有見骨。
明遠疼得滿頭大汗,眉頭擰在一起,開口忍痛解釋“你們剛剛追出去,就有另外幾個蒙麵人衝了進來,我一人不敵,她們把張翠雲給抓走了。”
安默兒鼻尖嗅到濃烈的血腥味,看著那傷口,不忍道“沒事,抓走就抓走了,反正現在我們知道了滅了關家滿門的凶手不是青鋒,至於真凶,慢慢再查。”
明遠看著安默兒低垂著的眼睫,聲音孱弱道“林兄弟,我竟不知道,你還會武功。”
安默兒沒有抬頭,剪刀小心翼翼地在他的袖子上裁剪著,隨口道“隻會一些簡單的招式而已。”
明遠皺著眉沒說話。
他看出來了,安默兒招式很嫻熟,明顯是練了很多年的那種,而且有力量,但是沒有內力。
江逸用個木盆端著一盆水疾步跑了進來,鞋子衣服都弄濕了,臉上也濺了一些水。
他將盆擺在了地上,扭頭看到安默兒小心翼翼還一臉不忍地幫明遠處理傷口,心中頓時泛酸,開口道“讓我來!”
安默兒扭頭看了江逸一眼,江逸鼓著腮幫子,把帕子從水裡麵擰了起來,等著安默兒給他讓位置。
安默兒一臉懷疑地問“你會嗎?”
“不就是擦擦血處理傷口嗎?有什麼難度?”
之前他被傷到肩膀,他不要芝芝幫他換藥,天天都是自個兒換的。
安默兒挪到一邊,將金瘡藥打開,站在一旁等著。
江逸拿著濕帕子,偷偷瞄了臉色慘白滿頭冷汗的明遠一眼,而後幫他擦拭傷口邊上的血。
傷裡麵的嫩肉都翻出來了,看著嚇人得很。
江逸本打算故意擦到他的傷的,可看明遠那副痛苦的模樣,他還是沒狠下心來。
傷口清洗乾淨之後,安默兒把金瘡藥粉灑在了明遠的傷口上,江逸則拿著乾淨的紗布幫他一尺長的傷口裹了起來,最後打了個結。
完事後,江逸視線挪過去,猛然發現明遠正眼神怪異地看著蹲在盆邊擰帕子的安默兒。
江逸心中咯噔一聲。
這眼神,怎麼那麼像當初三叔對安默兒改觀的那段時間看她的眼神?
若是自己沒有猜錯,這個臭道士是想喜歡安默兒?
江逸頓時心中醋意翻湧,上去拎了安默兒的衣領一把,板著臉道“你昨晚說要給我做大餐的,怎麼還不去做?”
安默兒抬起頭來,一臉愕然地看著江逸,為難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你想吃什麼,也得有食材啊。”
“我……”江逸反應過來,是哦,啥都沒有,吃空氣嗎?
明遠卻道“江兄弟,關家的院子後麵有些菜,那邊河邊偶爾也能撈到魚,你去抓一條魚來便能吃了。”
安默兒眼睛一亮,連忙催促江逸“對啊,咱們這幾天天天吃野果啃乾糧的,你快去河邊抓一條魚來,我給你們做清蒸魚。”
江逸立刻黑了臉。
他本意是要讓安默兒出去的,怎麼倒成了明遠趕他去抓魚?
他才不。
他揚起下巴,哼了一聲,道“我今天不想吃清蒸魚。”
安默兒蹲在地上抬起頭看他,問“你想吃烤魚?那不行,道長他受傷了,不能吃辣的。”
江逸“……”
他更氣了,這個女人怎麼這麼照顧這個臭道士的感受?
他氣呼呼地大步跨出門檻,坐在了門口的門墩上,大聲抗議“我不想出去抓魚,你去抓!”
安默兒抬著臟水走出來,擰眉道“我去抓魚,你照看一下道長,行不行?”
江逸聞言頓時眉開眼笑“好!”
隻要不要讓臭道士跟安默兒單獨在一起,讓臭道士盯著安默兒看,要他怎麼他都願意。
安默兒卻覺得江逸就是在耍小孩子脾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安默兒出去之前,跑去找了一身張翠雲的衣服拿在手中,隨後出了院子。
江逸便坐在門口和明遠大眼瞪小眼。
但是明遠瞪了他一會兒便疲憊地閉上了眼睛,江逸見狀,低聲對明遠道“林兄弟一人抓不到魚,我去幫幫他,你一個人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