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白玉階梯之前,沈樂言還擔心過會不會在這裡遇到彆的隊伍的仙門弟子跟人打起來。
現在看來完全是想多了。
因為單是爬階梯就已經很累了,如果要在幾千階的台階上沒有靈力跟人打架,保證打完之後你就隻能原地坐著喘氣,起碼一天一步都動不了。
八千階。
潔白無瑕的白玉階梯上隱隱沾染著幾絲乾涸的血跡,好像在他們之前,有人在這裡動過手。
再高幾十階的台階上,好像有一道人影躺在那兒,不知生死。
“有人在這裡……下了殺手?”沈樂言看著地上的血量,便覺得上麵的人恐怕凶多吉少,不死也是重傷。
“到了這兒,魁首之位唾手可得,誰又會平白讓給彆人?”姬憐意俯下身,指尖抹過地上的血跡,緩緩摩挲了一下,“是人血——不過,沈樂言,你若是答應萬宗大典之後跟我回京城,我就不爭魁首的位置,如何?”
沈樂言“……太子殿下又跟我開玩笑。”
姬憐意起身,狐狸眼昳麗非常“無妨,你不答應跟我回京城,我也懶得爭魁首的位置。”
餘祝哼笑“太子殿下,不必說得好像魁首之位一定是你的一般。”
【不準吵架!???】
沈樂言剛打算開口勸架,就見兩人詭異地閉了口,都沒有繼續說下去。
“先去看看上麵那個昏倒的仙門弟子?”如果對方還沒有死的話。
餘祝提醒了一句“小心些。”
既然有人能在這裡對其他仙門弟子出手,未必就不會對他們出手,而且現在還沒有一個傳送陣激活,說明對方還沒有到達白玉階梯之頂,什麼時候會遇上,也不好說。
他們又往上爬了約莫二十多階階梯,躺在地上的仙門弟子背朝上,麵龐被遮住大半,隻能看到衣衫大半被血染紅了,地上的血已經有些泛黑。
餘祝“看衣著,不清楚是哪個宗門的弟子。”
餘祝半蹲下身,伸手去探對方頸上的脈搏。
“祝子哥,他還活著嗎?”
餘祝的手指剛碰到對方的皮膚,麵色微變“後退——”
“退”字剛出,原本躺在白玉階上生死不明的仙門弟子就猛地睜開了眼睛,利落地一抬手,袖子間竟然有幾根銀針向著他們的眉心爆射而來!
“叮——”
銀針撞上無涯劍,清脆的一聲響,沈樂言連忙去看其他幾人,有餘祝的提醒,他們避退及時,並沒有被銀針命中,但餘祝手臂上卻赫然紮了兩枚銀針,看銀針之上隱隱泛黑,便知那上麵肯定塗了毒。
那個下黑手的仙門弟子見隻傷了一人,神色有些失望,一個鯉魚打挺起身,緩緩後退了幾步,袖中滑下了一柄弩箭,被他緊緊握在手裡。
在大家都沒有靈力,而且丹藥的藥效幾乎沒有的情況下,弩箭這種機柘的殺傷力加上染毒的暗器,的確不容小覷。
沈樂言扶起餘祝,見他中銀針的手已經不受控製無法動作,而且皮膚紅腫,目光冷下來。
“解藥。”
他沒問對方為何裝作暈倒用毒偷襲,畢竟萬宗大典並沒有禁止仙門弟子之間的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