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可陽繼續對士兵們訓話。
“好,接下來一段時間朕會親自教授你們隊列。”
“新兵訓練首重隊列!為何?皆因眾人成隊列,方可為軍隊,否則便是烏合之眾。通過嚴格的隊列訓練,可以使士兵得到嚴格的紀律養成,就是懂規矩。”
“朕先把你們教會,你們再去教其他士兵,由此而成軍隊。所有你們定要好好學,勤加練。民間說‘打鐵還要自身硬’,你們如果自己練不好,如何去教彆的士兵!”
“而隊列的基礎便是軍姿,一切隊列動作都是在軍姿的基礎上完成的。盧象升,記好軍姿的動作要領,明日訓練之前,這些人全部都要背會。朕要抽查,背不出來的罰五軍鞭。”
“都聽好了,軍姿在原地站立時叫做立正。下麵按照動作要領立正站好!”
“要領是兩腳跟靠攏並齊,兩腳尖外張開一腳之長;腿挺直、收小腹、挺胸膛;上體正直微前傾、兩肩後張臂下垂;五指並攏自然彎,拇指貼於食指中,手掌貼於大腿側;頭正,頸直,口閉,下頜微收,平視前方。”
這基本上是照搬了後世的立正動作要領,但是郭可陽為了貼合當下實際,做了一些修改,讓士兵更好記憶。
說完郭可陽便帶盧象升下去,對士兵進行逐個檢查糾正。第一次站軍姿先站了一刻鐘,讓士兵們原地稍事休息後,又站了兩刻鐘。
而後便又將稍息、立正、停止間轉法、向左向右看齊和齊步走及立定教授了幾遍。整個下午便進行了這些內容的訓練。
一直到太陽落山的時候,隊列訓練才結束。
看著士兵們邁著並不熟練也不太整齊的齊步步伐回營。郭可陽長舒了一口氣,這一個下午他也累的夠嗆,但總算是在訓練新軍這件大事上邁出了第一步。
根據自己多年的帶兵經驗,和對這個時代軍隊的了解,再過一個月,自己就能把他們練出型來。但是要想真正成軍,保守估計,至少需要三到四個月的時間。
訓練結束後,郭可陽與盧象升一起整理了一天的訓練內容。他要將訓練中內容和重點整理成一部操典,用來規範新軍的訓練並成為製度。眼下正在整理的便是第一部《隊列操典》。
又將立正內容命人抄出十份,給教導隊十個班每班發一份,令士兵們背會。
這些新兵大多都是苦出身,一百個人裡麵也就十個左右識字,認識的還都是些簡單的常用字。通過背誦訓練內容,也可以促進士兵識字。
當晚郭可陽沒有回宮,直接就住在了軍營裡。盧象升、孫傳庭一再勸諫皇帝回宮居住,但是並沒有被采納。
夜晚郭可陽安排了營門內外和營房四周的值哨和巡夜製度,並定下了夜間的口令識彆製度,便休息了。
當夜醜時,郭可陽在睡夢中被王承恩輕聲喚醒。
“皇爺,醜時了,您該查哨了。”
累了一天,睡得正香的郭可陽,迷迷糊糊地從床上坐起來。才想起自己在睡前交代過,醜時把自己叫起來查哨的事情。
“皇爺,您太累了。白天操練新軍,晚上還要查哨,奴婢看著心疼。要不您接著睡吧!奴婢替您去查。”王承恩看著皇帝睡眼惺忪的模樣,心疼地道。
“不可!新軍就像朕的孩子,現在正是初創之時,豈可假手於他人。”說完郭可陽便起來用水洗了把臉,更衣出門。郭可陽住的是原來營中主將的官房,一應用具倒也齊備。
從官房中出來,郭可陽帶著王承恩往營門口走去。今晚夜空明朗,並不黑暗。在這個沒有大氣汙染的時代,隻要天上沒有烏雲,些許月光和星光便能照清夜行的路。
郭可陽已經開始習慣了這個時代,雖然沒有後世的那些娛樂設施和便捷的通信手段。但是每到這樣月光明亮或者星空璀璨的夜晚,一個人站在這蒼穹之下,抬頭望向一輪明月或是璀璨星河,便仿佛回到了童年時代。
那時候自己生活在故鄉的村子裡,夜晚也是如現在這般,明朗寧靜。沐浴在夜晚皎潔的月光和星光之中,聽著深秋些許秋蟲的鳴叫,內心總是如此的寧靜。
不多時郭可陽便來到離營門二十米外,聽到一聲嗬斥,“站住!口令!”
郭可陽咧嘴輕笑了一下,好熟悉的味道,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在連隊夜晚查哨的時候。
“精武!回令!”郭可陽答道,口令製度是今晚他建立的,內容自然也是他定的。
“強兵!”對方答道。
來到營門處,兩名在營門內側站崗的新兵,見是皇帝過來連忙下跪。
“昨日朕不是命令過了嗎?以後在軍中無跪禮,隻行軍禮,你們兩個怎麼回事?”
“小的知錯了,看到陛下過來,沒有忍住。”兩人趕緊起身,為首一人趕緊解釋道。
“念你等是初犯,這次不處實罰。罰你二人明日逐隊逐班的將此事講給眾人聽,令其他人引以為戒。”教導隊現在是十人一班,其他九百新兵還是按照二十人一隊編製,稱為新兵隊。不過現在教導隊是單獨集中居住,和新兵隊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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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謝陛下恩典。”兩人行抬臂軍禮道。
郭可陽改革了明軍的軍禮方式,考慮到抱拳軍禮在一手持有武器時不方便,而後世的舉手禮又是西方近代產物,所以自創了抬臂禮。
就是在立正的基礎上,右手握拳抬起右臂,拳眼向內貼於左胸前。這樣的軍禮簡單實用,也很美觀。
郭可陽拿起哨位旁邊小桌子上的執勤登記簿,上麵按照站崗順序寫著士兵的名字。由於絕大多數士兵還不會寫字,每站完一班崗,便在自己名字後麵打個鉤。
登記簿上還留有查哨人登記的名字,上一次查哨的是盧象升,時間是亥時。
這兩人一個叫做鄭維國,一個叫鄧衛。
郭可陽和他們簡單聊了一會兒。兩人都是纖夫出身,鄭維國二十四歲,和張友定一樣也是通州衛的餘丁,家裡還有一個哥哥。
鄧衛則是山東德州人,今年十九歲,屬於失佃的農民。跟著父母和妹妹逃難來的通州,和他爹一起在運河邊上拉纖為生。
失佃通常有兩種情況,一種是佃戶無力承擔地主的佃租而主動棄種,另一種則是因為某些原因被地主驅趕而失佃。
郭可陽問鄧衛家裡失佃的原因,鄧衛支支吾吾半天,方才說出實情。
原來鄧衛家本是租種得德王府的田產。但是德州土地貧瘠,德王府要的佃租又高,去年碰上天災實在無法生活了,才外出逃難討生活。
郭可陽聽了也是沉默,這德王起初是在天順年間建藩德州,後來因為德州地方貧瘠,改封到濟南。
藩王自然是皇帝家的親戚,怪不得這鄧衛支支吾吾半天,才說出實情。可能是擔心皇帝聽了會尷尬或者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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