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呐,這不丸辣嘛!
一聽電話那頭真有雌性,竇逍腦瓜子嗡一下,半秒就想到那早被他拋到腦後的大師預言——
該不會是因為他家這上梁砸下來,耽誤了他這下梁娶媳婦兒吧?!
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老竇哇老竇,你這晚節不保,還好意思提啥抱孫子哇!
年輕人大抵是沉不住氣的,往往在發現彆人疑似做壞事時、自己這頭卻更先慌張,不知這在心理學上算是個什麼效應。
竇逍在聽老竇“昂~”了一聲、貌似是大大方方答應了真要給那位雌性去取麵膜後,著實壓不住心虛上頂,一個狠戳,就把電話給掛了。
他都不敢看司戀,噌地站起身:“內什麼我有點兒事兒要去趟機場拜拜媳婦兒!”
“欸?!電話那頭不是你媽嘛?你著急要乾嘛去呀?!”司戀隨之起身,跳到他麵前攔住他。
聽她這麼一說,竇逍緊繃的嗓子眼兒方才灌進去一丟新鮮空氣,幫助他找回智商。
他蹙眉猶疑:“噝,有可能哈,可、東哥……那聲兒喊的是東哥啊~怎麼……?”
司戀眼睛又圓又亮,理所當然:“我聽我三大媽提過、你爸爸叫竇震東是吧?那叫東哥很正常呀,我媽就喊我爸四哥,年輕時候就這麼喊,我跟你說過的,你還非不讓我叫你逍哥來著。”
竇逍依稀想起好像是有這麼一段兒,可他一緊張心虛就全然抓不住細節。
見他整個人還是很緊繃,外頭又不熱,鬢邊竟有汗順著下頜往下淌,司戀連忙掏出紙巾給他擦擦:“你想啊,你爸要真、真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誤,怎麼可能那麼大大方方接你電話呢?
他好像還答應阿姨來著,也沒避著你。
你不是也說過,阿姨平日裡也不忙什麼,要麼是去陪叔叔要麼就是來看看你。
那她這麼好,心裡裝著的全是這個家、裝著你們爺兒倆,叔叔怎麼可能忍心辜負她呢~,對吧?”
不是去陪他爸就是來看他?
這話他說過麼?
竇逍努力恢複智商,還是心裡沒底:“可是什麼東哥啊……我真沒聽過我媽這麼喊過我爸……”
司戀俏聲接話:“你沒聽過不代表倆人沒這麼叫過,那你都聽過阿姨叫叔叔什麼呀?”
這問題一下把竇逍給難住了。
他小時候在錦城時,他爸忙、一直全國各地到處跑。
後來到了燕城,他爸整日早出晚歸,竇逍也成天出去撒野,爺兒倆更是沒什麼機會碰麵,一家三口同框的畫麵隻發生在遙遠的上世紀。
而且竇逍腦子裡隻是有個父母是原配、且感情很好的概念,卻沒怎麼見過父母恩愛的場景,不了解他爸年輕時什麼德行,也不知道倆人怎麼愛上的,更沒看出倆人有多愛,就像資本圈有些傳言評價的——
一個有錢的大老粗娶個好看的小嬌妻,撐場麵而已。
好像突然被代入角色一般,竇逍感覺那個少年竇逍在他們家,就好像是在一個信息繭房裡長大的,隻顧自己樂嗬,不懂關心父母。
要不是車禍後覺得他爸老了、不容易,家裡的生意他都懶得理。
什麼父母生日、結婚紀念日,那都是他繭房之外的事。
思緒繞了一圈兒仍是沒能衝出繭房,竇逍有些懵地勉強回答:“大多叫名字,就震東兩個字,好像也叫過老公吧……”
司戀:“對啊,兩個人在一起那麼多年,感情又好,稱呼多變很正常~”
正當竇逍陷入迷茫不解各種頭疼之際,手機再次有電話進來。
這次是他媽打來,竇逍被提醒才按下接聽,這次沒點免提。
他努力裝成若無其事:“媽~、乾嘛?”
肖虹那頭說話含糊,有點張不開嘴的樣子,柔聲笑著:“你還問我乾嘛,你剛是不是給你爸打電話查崗來著?”
竇逍有些尷尬,但他心裡那股子虛勁兒大多不是源自被他媽拆穿,是因猛然意識到自己是因為一直都不關心爹媽,才會懷疑他爸的人品,一旦發現有啥風吹草動,第一反應就是耽誤自己娶媳婦兒。
都沒擔心過他媽會不會受到傷害。
見兒子吭哧癟肚不回答,肖虹也沒計較,就笑著揶揄竇逍十年八年也不主動給他爸打一個電話,還以為他手機裡沒存他爸的號碼。
不及竇逍找補,就聽竇震東在不遠處哼了一聲:“可不是!好麼秧打一個還沒正事兒!說他幾句還給我掛了,下回等他再想起來還有我這麼個親爹、也不道得是驢年還是馬月!”
“誒呀你行啦,就不能好好跟兒子說嘛~”肖虹埋怨了她東哥幾句,又轉而關心兒子,不過就是問他吃的睡的都好不好、以及囑咐他跟司戀好好處之類。
講真,像竇逍這歲數的兒子、媽還每天至少都打一通電話或發微信問候的真不多。
而清早還接過他媽電話的小竇子,竟都沒想起來問一句她媽人在哪、吃的睡的都好不好雲雲。
眼下想到了,竇逍也問不出口,就覺得很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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