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沒有月光,甲板上的霓虹跟隨著音樂,舞動個不停。
節奏支配著情緒,衍生出鱗次櫛比的、熏心的欲。
短暫停頓,體位變換。
動感的舞曲搖晃著船隻,似是在鍥而不舍地、為這場孽債助興。
一陣風卷過殘雲,湖麵起伏蕩漾,推著整個船說小輪飄搖顫栗,猶如一顆失控的行星。
這樣猝不及防的失重感,自是引得沉浸在樂感中的人瑟縮驚呼。
伴隨著五彩斑斕的光暈四散開來,眼前空白與夜幕接軌,如同煙花盛開後的影子,閃爍著,跳躍著,悉數鋪設在湖麵上。
如此美的夜色湖景,怎能隻是映入身下人的眼中。
既然他們到不了明天,不如就將這場狂歡狠狠戳入心縫裡。
再一次,心魔從緣點成形。
發了瘋的竇逍以為自己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
可他稍一垂眸,便發現自己並不敢看身下這雙噙滿淚水的眼睛。
那就乾脆不看,隻閉眼俯頭,擄走她不甘的呼吸。
每一簇光斑搖曳,都包裹著他沸反盈天的在意。
強大而瘋狂的心魔,逐漸戰勝並壓倒一切不忍和體恤。
本心有多疼,攔不住的另一顆心,就有多硬。
攻心有什麼難,隻需推開一切褶皺。
填滿、霸占。
心與心直達負距離,就能緊緊咬在一起……
僅是一層甲板相隔,派對上的男男女女卻對腳下正在發生的一切,都並不知悉。
施暴者酣暢淋漓,承受者無能為力。
然,不甘的隻是內心,身體卻很誠實。
層巒疊嶂的煙花堆砌爆發,時而星星點點,時而成片蔓延。
司戀從無力抗拒到疼痛褪去,最終全然無力壓抑、身體裡最原始的東西。
竇逍也由不得她克製。
他就是要證明,他們無比契合。
且他看得見也聽得出,司戀嘴上雖說著萬般不愛千般不願,卻分明歡喜、高潮迭起。
怎麼就非分不可呢,他們明明可以皆大歡喜。
如是,司戀推不開一個瘋子,唯有痛苦地承受著竇逍帶給她的歡喜。
一遍又一遍。
還要堅決地、一遍又一遍地回答竇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