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的啥?是鞋嗎?小竇啊,老話兒講送鞋會越走越遠噠,朋友之間可不興送鞋、昂~”
“嗐,這些個講究我也知道,但就還是,沒事兒,不信則無唄~”
司戀接著洗手,就聽竇逍如是答複大嫂,更搞不懂他現在到底在想些什麼。
竇逍回到餐桌邊,見嫂子給抱抱弄了塊大棒骨,還特地強調了一下就清燉的,不鹹。
閒話家常聊完自己現在崇尚唯物主義,他連忙道謝:“e~~,聞著就香,要不您給我也撈一塊得了,哈哈~”
大嫂立馬給竇逍盛了一二大碗酸菜燉棒骨:“有你的有你的,管夠兒,先嘗嘗,愛吃的話,吃不了你就兜著走~”
一頓飯吃下來,以那仨人主聊,且相談甚歡。
司戀不光沒怎麼加入話題,也沒喝酒,還時不時被大嫂提醒夾菜吃菜,倒像是個被竇逍領來的客人。
大哥喝多了話就密,隨著話題千變萬化,自然又繞到倆人的舊情上。
他看著倆小年輕男才女貌的很般配,表示遺憾,問竇逍:“當時是為啥分開的?你跟哥說實話,是不是因為你家裡反對?不是都說你們這樣的家庭就好找門當戶對的嚒?是不是?”(hào)
竇逍握著酒杯的手指越收越緊,下巴稍稍偏向司戀,卻沒勇氣完全轉向她。
他們分開的原因,根本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完的,但他知道自己最不能被司戀原諒的是什麼。
根本沒法對旁人講。
動了動唇,竇逍也沒少喝,反應有些遲鈍,沒能迅速編出詞兒來。
卻聽安靜了一整晚的司戀突然開口,都過了兩年了,她依舊忿忿然:
“因為他神經病,吵架就吵架,竟然把我手機扔湖裡了,我媽都說了,這種惡行決不能原諒。”
從大哥大嫂的表情,竇逍就能看出,人家倆過來人,根本就不可能信。
事實上,這理由從始至終,就隻有小t一個人信了,但凡是個有點感情經曆的成年人,沒人信。
為把話題圓過去,竇逍避重就輕糾正:“神經病是神經有病,比如胳膊腿兒神經性疼痛這種,你說的這叫精神病。”
司戀繃著唇垂眼挑著自個兒碗裡的酸菜絲兒:“對,就是精神病,他精神病扔我手機,還衝我嚷嚷,我受不了就跑了。”
竇逍苦笑:“對,就是我精神病,再加上喝點兒酒,就挨她麵前散德行來著,扔手機都是我控製著呢,再來一輪兒我都得把她也扔湖裡~”
又開始了。
這一晚上的,司戀氣的都快摔筷子了。
眼看氣氛要冷掉,大哥連忙端酒:“欸欸,怪我怪我,不提這茬兒好了。
來,哥提一杯奧。
咱小竇,兩年前不成熟,脾氣不好,多少有點衝動了,可以說、就是個精神病小夥兒。
但你倆看嚎,你倆這把短彆重逢,咱小竇性子也磨了不少。
病沒了,該說不說,就是個實打實的精神小夥兒!
今天咱兄妹、兄弟、嫂子小姑子的,這小家庭聚會整嘀是不挺好?
挺好的話,就借今天這個機會,不管你倆以後咋樣,就此,咱就把那些個不愉快先翻篇兒。”
大哥對上竇逍,佯裝嚴厲地要求道:“你,小竇,管咋地也得讓著點兒我妹,你看她還比你小,你扔手機是不是不對?欸!咱老爺們兒,做錯了就得大方承認,來,道個歉,大哥大嫂給你倆做個見證,你倆就算冰釋前嫌了,行不?”
竇逍哼哈笑著:“哈,哥,我後來賠她手機了。”
司戀倔倔反對:“用不著,他後來賠我手機了。”
見倆人默契地異口同聲,大哥高興地一舉杯,啤酒花差點沒揚天花板上。
他示意竇逍趕緊的:“賠了就行了,那今天咱就喝一個,以後再不提了,奧!”
多好的機會啊,司戀都想好怎麼表達自己不計前嫌了,可叫大哥這麼一煽呼,竇逍到底還是沒道歉。
夜深了,大嫂早都陪孩子睡了。
抱抱也窩在地毯邊邊睡著了。
大哥再怎麼稀罕這健談的小老弟,也不能拉著人家喝一宿不是。
見竇逍也沒少喝,臉和脖子都挺紅,起身時還不自覺晃了兩下,大哥便提出讓他留宿——
“次臥叫我和你嫂子住了,這房子我三弟將來得當婚房使,主臥叫你住不合適,你內什麼,你睡他書房,對付一宿,明早讓你嫂子給你包餛飩~”
竇逍婉拒:“不用、哥,我家離這兒特近,開車也就三五分鐘,我叫個代駕就回去了。”
大哥一聽,立馬瞪眼:“叫啥代駕叫代駕!叫戀戀送你回去!”
他突然想起,明明喝的說話都直打嘟嚕,竟還能從廚房端出個封好保鮮膜的大海碗來,熱情笑著囑咐:
“正好,戀戀你把酸菜湯給小竇帶著,完了到他家給折他家碗裡,把碗給你嫂子拿回來、聽著沒?快接著啊!哥喝多了,端不動了都……”
跟喝多的人沒法講理,司戀心說竇逍想吃什麼沒有,怎麼可能瞧得上這鋪了一層豬油的酸菜燉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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