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寅禮一糙了三十多年的大老爺們兒,剛被一波貼心的精致手護烘得頭昏腦漲。
麵前的、也是心窩裡裝著的姑娘,不論隨便說點什麼,都能瞬間將他的期待值拉滿。
何況是如此明擺著要為他撐腰的霸氣小語言。
毫無疑問,一股子無法度量的幸福感正排山倒海地、向這個人生字典裡向來缺失‘幸福’二字的狼崽子咵咵襲來。
此時此刻,他雙手被那塑料手套束縛著,頗像是條頭回被主人穿上鞋的大狼狗。
平日裡撒腿就能跑的主兒,不知怎的,突然連路都不會走了。
四肢僵硬,大腦也幾乎無法運轉。
不會走就先不走。
正好他還沒呆夠。
垂眼看著自己這兩隻大白爪子。
趙寅禮手指頭不敢打彎兒。
心裡美也不敢笑得太歡。
隻顧左右而言他地給這手膜來了個五星好評:“精華液真不少,真夠做兩回的,效果肯定錯不了。
可……我要是就這麼著、套著手回屋。
彆人不知道,我那幾個戰友估摸著、少不了當麵兒蛐蛐我。”
祝又又仍保持著粘好接口、握著他手腕的姿勢,一聽這話,忽而抬頭問:“嗯?戰友蛐蛐你什麼?你們內部不團結?不應該吧~”
相對而立,相視而笑。
趙寅禮視線落在祝又又亮澄澄的瞳仁裡,打心眼兒裡覺得,她眼睛比這臘月十五的滿月還亮。
他原本想說——
我那幾個兵肯定得擠兌我娘們兒嘰嘰。
又覺‘娘們兒’這詞落在祝又又耳朵裡,定會顯得俗氣。
轉而盯著她的眼睛,炸著膽兒意有所指道:
“蛐蛐我有情況唄。
你這手膜我在隊裡屬實沒見過,但我見過他們有往臉上(烀)的。
都沒有自個兒買的,都是女朋友給帶過來、或者寄過來的。
那我這冷不丁的、
哪兒來的、
你說說~”
隨著他這一番話落,又一陣西北小旋風蒞臨,繞著倆人即興跳了圈兒踢踏舞。
天乾物燥,冷風在兩人目光交接處打出一道靜電。
那看不見的火花不偏不倚,就開在那道光的正中央。
犯壞似的,悄然將兩人之間的氣流、提高了好幾度。
“吭、咳~、”有什麼東西在胸口炸開來,祝又又迅速撂下手背到身後,同時清了清嗓看向彆處。
她暗怪自己沒經驗處理這種多少有點曖昧的氣氛,又是捋頭發又是左顧右盼的,多少顯得有點做作。
至少和平日裡的她比起來,不是很大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