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昔日受害人,情急之下,司戀竟把那場傷害篡改成了霸王硬上弓。
無關法條暗示,就是在簡單粗暴地偷換概念。
不論如何定義,竇逍已經受到懲罰了。
如果當時,他沒做錯事,他們就不會錯過兩年多。
那麼試問,在這場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判罰與辯論中。
這樣的一筆勾銷,與嫌疑人是否持有精神障礙證明關係大嗎?
不是不大。
是為零。
顯然,她於他的、這無底線的縱容,唯有愛能詮釋。
他欠她的時間、陪伴……所有從未剪斷的欲與情。
也唯有用愛,方能理清。
“咳咳、”
喊太急,又太大聲,司戀有些破音。
喉嚨裡有眼淚倒灌,嗆得她連連猛咳。
那急著抓住又無能為力的樣子,任誰見了都心疼不已。
何止心疼,竇逍隻覺自己五臟六腑都要碎了一般,每一縷呼吸都纏繞著無儘的酸。
‘竇逍,你捫心自問,你為了這段感情付出過什麼?就隻是躲躲藏藏避免二次傷害而已,何德何能再次擁有這麼好的司戀……’
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又在撕扯。
這一次操控他情緒的利器,是一種強烈的不配得感。
意識到不妙,竇逍強行逼迫自己擊退所有意圖迷惑他再次逃避的心理暗示。
忙捧起司戀的臉,急急吻去淚痕,低哄著說些:
“好好、不戒不戒”、“不聽醫生的”、“咱不管那些”、“就好兒好兒的”之類,看似哄小孩兒、實則是提醒他自己彆慫的柔情蜜語。
司戀也還是老毛病,仍是特彆好哄,見竇逍答應了不再消失,立馬破涕為笑,摟著他的脖子吭嘰著一些:
“嗯哼、那你可要說話算數啊”、“以後哪兒不舒服就告訴我、我們一起商量知道嗎”、“生理心理都算”、“醫生根本不了解你、都是胡說八道,有我在你身邊,你才能好得更快”之類,左一句右一句、單純又天真的碎碎念。
這是要拿她自己當藥引子?精神佐料?
竇逍聽了心裡更酸,胸腔內就像是揣著一坨海綿,被司戀嬌軟的語聲攥了又攥。
酸澀潮濕,汩汩泛濫。
快給出回應,更鄭重的回應。
深呼吸一大口氣穩了穩,竇逍又問司戀冷不冷、涼不涼,晚上吃沒吃飯什麼的。
猜想他是要走,不管他是否有事要忙,司戀都不依,也不想問他原本是要去哪裡,就任性地再次將他抱緊,表示自己還沒跟他待夠。
“好~~、那就再抱抱~”